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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争客(第1/2页)
原来的“炊烟阁”如今已换了招牌,改称“师语楼”。
楼中厨娘皆是自石员外府中调派而来,所供菜式也一改从前,转而以羊肉为主。
然而羊肉价高,而师语楼仍开在原处,老客登门,多半仍是冲着昔日炊烟阁味美价廉的菜品和那“一人清供”的素斋而来。
显而易见,师语楼的菜肴风格与目标客群,皆与从前大不相同。
若在平时,这般改弦更张本也无可厚非,不过是从头积累新客罢了。
偏不凑巧,师语楼开张之期,正与沈明琪重整樊楼、盛大开业之时相近。
沈明琪为造声势,连出妙招:童谣传街、杂技夺目、品酒会以及试吃推车香诱御街等等,不过几日,整个东京的食客几乎皆知樊楼重张,前去凑热闹的食客也不少。
昔日炊烟阁的老主顾,也纷纷转投樊楼而去。
相形之下,师语楼一连多日门前冷落,竟几无食客上门。
师师姑娘见门前冷落,自觉颜面无光,便也请来杂耍艺人在师语楼前表演,更效仿沈明琪,办起一场品酒会。
石员外府上自是美人云集,皆被召至席间侍酒。
一时香风鬓影,觥筹交错间眼波流转,倒也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晌午大家休息的时候,沈明瑜听到有伙计提到师语楼也学着他们请杂耍艺人和办品酒会,愤愤不平。
“真是学人精!”沈明瑜忍不住锤了一下身前的桌案。
石头也点头道:“她现在明显就是在和我们抢生意,也就是咱们得小推车她没有图纸,否则,连这个小推车她也是要学去的。”
沈明琪莞尔一笑,道:“她用的,尽是些我们玩剩下的招数,效果自然差强人意。不过无妨,我们正好推些新花样!”
沈明瑜好奇道:“什么新花样?”
沈明琪眼波流转,神秘道:“说书!”
“说书?”众人异口同声,面露诧异。
王三娘蹙眉道:“东家,说书算什么新鲜?汴京茶坊里哪个不说两段?”
石头也挠头附和:“是呀,这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沈明琪不慌不忙,笑问:“那我问你们,如今他们说书,都说些什么?”
几人沉吟片刻,王三娘先开口:“不过是《燕子楼》《莺莺传》之类。”
石头补充:“还有《三国志平话》和《三现身》,也极常见。”
沈明琪颔首,“三娘说的是传奇异事,石头讲的是史话公案。那我再问,有哪一种话本,能叫男女老少都趋之若鹜、如痴如醉?”
见众人陷入沉思,她眼珠一转,自问自答:“那自然是野史轶闻!自古至今,谁不爱听些真假难辨、香艳离奇的秘事?”
说着,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几册话本分予众人。
大家低头翻阅,不过片刻,眉头便越拧越紧。
“这……据野史载,吕布实则倾慕曹操?”
“吕布故意被擒,竟是为向曹公示爱??”
“而曹操拒不接受,是嫌吕布……三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七章争客(第2/2页)
“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终肯出山,竟是因为家中茅屋快被刘备拆尽,刘备拿诸葛亮家茅草屋上的茅草编了几百双草鞋!”
“这又是什么,《萧指挥使与我的二三事》?”
沈明瑜颤声抬头:“二姐姐,这萧指挥使,该不会是指那位‘雪狱阎君’吧?你、你莫不是疯了?”
石头艰难吞咽一下,小声道:“东家,你若被邪祟附身了,便眨眨眼,我这就去备糯米为你驱邪!”
沈明琪却撇嘴一挥手,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别管那些!我就问一句,在座诸位,谁能抵得住这八卦的诱惑?”
几人皆默然不语,只听得纸页窸窣作响,一页接一页飞快地向后翻去。
沈明琪唇角轻扬,双臂悠然环抱于胸前,眼中流转着几分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第二日,樊楼之中依沈明琪的安排,请来的说书先生一醒木落下,便绘声绘色地说起了新编野史话本。
那先生口齿伶俐、神情活现,不但照本宣科,更掺入不少街头巷尾的道听途说、私闻秘辛。
一时之间,跌宕起伏之处满座惊呼,香艳隐晦之地众客会心,竟连原本订下二楼雅座的文人清客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踱步下楼,围坐于大堂之中。
但听满堂喝彩连连、争论声声。
有人击节称妙,也有人摇头辩伪,交头接耳间茶凉了也无人顾得上饮,竟是一派热火朝天。
行人途经樊楼,无不驻足侧耳,终被那跌宕起伏的说书声勾了心神,三五成群踏进门来。
听过书的人心下酣畅,竟主动四处相传。
你拉我邀,不过半日工夫,樊楼之内已是人头攒动、喧声盈耳,热闹竟胜过除夕年节!
沈明琪站在柜台,望着这一番热闹的场景,忍不住窃喜:果然,中国人爱听八卦,是从老祖宗这传下来的!
师语楼这头,前几日借着杂耍和办品酒会招来了些许食客,没承想今日又见门前冷落。
师师姑娘倚栏望去,只见人流皆往樊楼所在方向涌去,不由秀眉微蹙。
她招手唤来一名伙计,附耳低语了几句。
那伙计领命而出,一溜烟小跑,不一会儿跑至樊楼门外,缩头缩脑地朝里张望。
只见樊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他犹犹豫豫半晌,终是整了整衣衫,低头跨入门内。
石头早在里头留意他多时,见其穿着举止不像寻常食客,心里已猜出来意,便亲自迎上前笑道:“这位小哥,是用饭还是吃茶?”
那人轻咳一声,眼神闪烁,只道:“路过口渴,讨碗水喝。”
石头也不点破,笑容不减,招手便有人奉上一盏清茶。
他亲手递过,语气温和却意有所指:“樊楼的门,向所有人开着。莫说讨水,就是乞儿来求一餐暖饭,我们也绝无赶人的道理。”
那人慌忙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道谢的话还未说全,便匆匆转身,几乎是小跑着溜了出去。
师师见那伙计从樊楼回来,竟未探得半分有用的消息,心中怄着一口气,虽是天凉风冷,却仍执起团扇急急扇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