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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
杨师长一句话,压住了很多想反对的人。
“我也同意。”郑政委也点头道:“陆科长来了,一人撂倒我们好几个营的人,浑浑噩噩的白日梦是该醒了,不能真的上了战场打了败仗才真正醒过来,更不能再觉得根本打不起来,我们周围敌人环伺,危机感和紧迫感需要进一步提高,我参加!“
政工首长都参加了,军事干部一个接一个带头举手。
剩下祝副师长一个。
在大家的视线看过来之前,祝三虎举起手,“确实该带头训练了,我早说过,不能以为天下真的太平了,那都是自欺欺人,科长来得真好啊,你一来,我们才知道原来的训练都是花架子,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陆冲锋起身向师团部首长敬礼。
祝副师长突然又笑呵呵道:“其实首长和机关干部的训练,我也准备过,可惜我没能突破这一关,多亏了陆科长这名虎将,我看要不了多久,11师的主要科目和训练质量水平就能在全军名列前茅!”
陆冲锋道:“首长既然想要我们能在全军名列前茅,首长除了带头参加训练以外,是打算亲自授课辅导和深入一线积极解决连队一直存在的老大难问题?”
皮球瞬间踢了回来,变成他的任务目标了,祝三虎笑成弥勒佛,“自然,这是自然的。”
祝三虎还想说话,陆冲锋立马又突然站起身朝他敬礼,“感谢祝副师长!”
“不客气,我是分管训练的军事干部,这是应该的。”祝三虎笑眯眯道:“自从陆科长来了11师,11师真的是与从前大不一样了,我指的不只是军事素质,还有11师家属大院的氛围,我刚才下去买烟,看到面包坊人来人往,比服务社还要热闹,陆
科长家属真是好本事,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能比服务社生意还要好了!”
“我家属天天晚上睡觉都想着怎么排队去买鸡蛋糕。”
“哎呦,家里孩子这两天也是天天哭,天天闹,就想吃面包坊的鸡蛋糕。”
“我看面包坊要是多做几样东西,比服务社好那是必然的事。”
“面包坊该跟药厂比,那里原来是临时家属工厂啊。”
“我也觉得面包坊不但超过服务社是迟早的事,超过药厂更是迟早的事,看我把话题扯远了。”祝三虎仍然笑眯眯道:“还是………………”
“面包坊本来就属于服务社,没有任何可比性。”
陆冲锋突然打断祝副师长的话,面色没有一点笑容,看上去很冷,“我觉得面包坊和药厂更没有任何可比性,祝副师长觉得可能性很大,是心里已经有了什么计划,想要调去临时家属工厂当厂长?”
祝副师长面色一顿,随即又笑着道:“陆科长真会开玩笑,哪有副师长去当家属工厂的厂长?“
营房科长都不愿意去管一群老娘们。
一旦去了不但远离军事和政治中心,连后勤中心都沾不上边了。
“药厂的李院长不就是师级干部?”陆冲锋步步紧逼道:“副师长确实当不上家属工厂的厂长,所以我才说可以去临时加工厂当厂长,首长要是真去了,带领面包坊的四名家属,业绩盈利远超拥有三百多名家属的药厂的业绩盈利,立马就能拿下军
区后勤总部奖励的三等功勋章。”
祝副师长笑容难得出现快要挂不住的感觉,但仅仅两秒不到,又恢复弥勒佛的样子,笑就像是焊在了脸上似的,“陆科长继续汇报训练计划吧?”
“报告首长,训练计划已经汇报完毕,我请示首长批准,从今晚就开始夜间野外训练!”
祝副师长:“…………………“
杨师长站起身:“集合,前往机关食堂,十分钟用餐时间,六点在餐厅外集合,开展野外训练,提高师机关战斗能力!”
“是!”
祝副师长人虽瞬间站起来了,脸上却没了笑容。
“太过分了!”
史兰芝气红了脸,“这简直比旧社会的地主还要可恨!他干的这事完完全全就是剥削阶级!”
良馨家里,聚集了史兰芝、夏霞、李茅、钟雪莲和家委会的几名干部。
听完良馨说了祝副师长的事,个个都义愤填膺。
“你看,我就说祝副师长人不对劲!”
李茅咬牙道:“敢情不是怕我们欺骗他老婆,是知道王鸿记者在,怕他老婆又跑回来泄露什么事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钟雪莲一拍桌子,“真是开了眼界了,我在军营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打老婆的军人,还是一个大官,大领导!”
“我在乡下见了不少,在部队也是头一回见。”
史会长拿着照相机,“我今晚去找老陈偷摸地把照片洗出来,再去医院找刘书记帮廖医生安排检查身体的事。”
“嫂子,还是找宣传科的小陈干事吧?”良馨建议,“我上次看她拍的杨桃,技术很不错,听说照片也是自己洗的,服务社照相馆的老陈毕竟是个男同志。”
“对对对。”
史兰芝握紧了相机,“我刚才尽想着医院里要去找刘书记,她是老党员,又是女书记,不去找高院长,怕他再不小心走漏风声,忘记照片得让女同志洗了,就找宣传科的小陈,听说她在家里就捣鼓了一个暗房,我就守在她家里,看着她洗完,不
会给任何男人看到,良馨,还得是你周全!”
“这事......”夏紧皱着眉,“就是照片洗出来了,检查完身体了,师部会拿祝副师长怎么办?以前我们村里经常有男人打女人,顶多被人劝两句,打得多了,连支书和妇女主任都懒得再去劝了,除非报到公安那里去,会再跟着劝两下,可是公安
拿那些男人也没办法,说两口子打仗是家庭私事,不是犯罪。”
李茅连忙点头,“我们那也是,十家里面起码有五六家夫妻隔三差五千仗,都是劝,没人管啊,不过人家打仗也没这样打过,讲句难听话,打畜生都没这么打的!真应该给抓去蹲大牢!”
“能不能坐牢是后面的事,当下最重要的是取证后,去找师部党委,不能再让他动手打人。”
良馨给史兰芝倒了一杯茶,“如果师部党委觉得这是家事,那么我会把这件事递交到全国妇联,登报请全国妇女给出建议。”
“你说得对。”
史兰芝愤愤不平道:“如果我们家老郑也不管,不用你出马,我立马给全国妇联打电话!我们组建这家委会,就是为了保护家属,绝不能看着家属在我眼皮底下挨鞭子!”
“良善同志!”
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屋里几个人齐齐往外看去,莫名开始紧张。
良馨放下暖水壶走了出去,打开一条门缝,“张干事?怎么了?”
“陆科长让我来通知你一声,他晚上在机关食堂吃饭了,因为要组织首长们参加夜间野外训练,会回来得很晚,还说桂鱼放在厨房里养着,他夜里回来再给你烧鱼冻。”
良馨:“......谢谢你,不过张干事,你刚才说组织首长夜训?这是什么意思?“
张干事笑了,“陆科长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请示杨司令,让师团部首长带头参加训练,杨司令和郑政委同意了,今天晚上就直接去训练了,饭都没回家吃。”
良馨佯装诧异,“首长们都参加了?”
“都参加了,要不然我们下面的人都说陆科长有本事呢!都对他很服气!”
“谢谢你,张干事。”
门一关上。
李茅冲了过来,“这么说,那个祝副师长也去了?那今晚上廖医生应该不会挨打了!”
良馨看向史兰芝,“趁此机会,现在就去请师部医院的刘书记帮忙出具验伤报告?”
史兰芝立马站起身:“走!”
一盏盏手电筒的光圈照亮婷前路的黑暗。
家属们陪伴廖婷来到刘书记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两名内外科的女军医。
当廖婷把衣服脱下来,一道道鞭痕,让家属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即便是良馨,已经看过一遍了,再看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刘书记气得嘴唇直打?,“真是个畜生东西!”
两名女军医帮廖婷检查身体的时候,手指都不由自主放轻再放轻。
女军医道:“我去拿碘酊和紫药水过来帮你消毒,赶紧再涂上创伤药。”
良馨拦住女军医急匆匆的脚步。
“傻了?”刘书记看了一眼良馨,唤住要去拿药的女军医,“涂上了,好了,是想让她再挨一顿打,才能证明那畜生的确动过手?”
女军医恍然初醒,“瞧我,光顾着心疼,想赶紧给她治好了,廖医生,天天都在医院见到你,你怎么从来都没提起过,你白大褂下面受着这么多的苦?”
廖医生低下头,眼泪落在水泥地上。
“尽说那些废话。”
刘书记将病历本递给另一名女军医,“写,往最严重的伤情写!”
“谢谢刘书记。“
廖医生连忙朝着老书记鞠躬,转身又看向良馨和其他家属,深深鞠了一躬。
“这才开始。”
良馨将她扶起来,“等真的帮到你了,再感谢也不迟。”
史兰芝突然推开门进来,“照片洗好了!”
后面还跟着宣传科的小陈干事。
“今晚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感觉。”良馨看向家属们,“要不然不要再等了,我们一股作气,分头行动?”
晚十点。
月黑风高。
师级干部家属楼,出现几道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分别告别后,各回各家。
祝三虎推开家门,看见一片漆黑。
将门重重摔上。
良馨等人躲在空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等了很久,正当李茅贴在良馨耳边悄声道:“估计今晚是累了,打不动了。”
良馨将食指放到嘴边,?了一声。
又等了一会,外面突然传来收音机的声响。
良馨立马打开插销。
客厅里,顶灯关了,地上只点了一根蜡烛。
廖医生手脚被麻绳捆绑,嘴巴上贴着医用胶布,被卷在单人沙发底下。
祝三虎刚打开收音机,正打算坐到沙发上去享受每天晚上的解压乐趣,一鞭子还没甩出去,就听到家里客房传来插销声。
一如平时的弥勒佛笑脸突然一顿,眼里瞬间出现杀气,但随着西边房间里出来了一、二、三……………十几名妇女家属,杀气顿时被惊散了,换上了恐惧与惊慌。
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陆冲锋背着月光踏进来,后面慢慢出现11师所有师团部首长。
祝三虎惊惧地脸色惨白,瞳孔不断颤动。
小陈干事机智地举起相机,拍下祝副师长还坐在压着廖医生的沙发上,拿着马鞭的模样。
闪光灯晃了祝副师长的眼睛,他慌忙惊醒,跳下沙发,指着小陈干事,“把胶卷给我!”
小陈干事光速闪到了良馨等人身后,趁机又拍了几张手脚被捆绑,还被卷在沙发底下的廖医生。
杨师长往前走了几步,脸色铁青,“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小陈干事对良馨点了点头。
家属们一窝蜂涌上去,赶紧把沙发抬走。
良馨正想去厨房找剪刀,一把锋利的军刀递了过来,在烛光下散发着寒芒。
良馨接过军刀,将捆绑住廖医生手脚的绳子割开。
李茅捧住廖医生的头,将她扶起来。
自从父亲被打成右派,一直都是被人群排挤,今天尝到妇女同志们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廖婷,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老祝!”
郑政委眼里直冒火光,“你还记得你是一名军人吗?!“
“司令,政委,我.....你们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
祝三虎手里的鞭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不该私自动刑,但,但这是家丑,我的家丑,你们是知道的,她今天又故态复萌,被我抓到了,我才气得没控制住自己,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真的,我就是舍不得打他,才会把捆起来!”
廖婷哭着摇头:“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他!”
良馨:“.......祝副师长,你是把我们忘了吗?”
祝三虎心里一咯噔。
看到师部领导的瞬间,确实忽视了这群家属。
因为他平时也没把这群家属当回事过,心里知道这群家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关键要看师部两位首长什么态度。
“杨司令,老郑,我们也共事这么多年了,我对我家属什么样,11师的人都知道,当年我顶着前程把人娶回来,这么多年她一直拖我后腿,我从来没抱怨过,依然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是她实在太过分了,才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说着,祝三虎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师部领导们全都一怔,这么多年,只见过祝三虎笑,还是第一次见到祝三虎哭。
“既然祝副师长这么委屈。”良馨走到沙发旁的电话前,拿起话筒,“我这里刚好取了一些证据,我给全国妇联打一个电话,再给基地领导们打一个电话,再给军区解放报和军人报打一个电话…………………”
祝三虎起身想冲去扯电话线,却被突然出现挡在良馨前面的一堵墙还坚硬的人给弹了回去,摔得眼冒金星,不忘大喊一句:“别!”
“良馨同志。”
郑政委走过来按住电话的转盘,“你拼了命才好不容易替咱们11师挣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誉,现在11师正处于拿下双拥模范城的关键考察时期,你不能让自己的付出,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廖婷浑身颤抖,眼眶湿润看着良馨。
良馨看着一众紧张的师团部首长,“那师部打算如何处理祝副师长?”
祝三虎打了个冷颤,眼里同样充满紧张,“良馨同志,我可是一直敬重你,你怎么能不讲立场,去帮助一个右派的女儿?”
廖婷双手掐紧,看着祝三虎的桃花眼藏着深深的恨意。
“主席同志曾经发出过指示,要正确对待那些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良馨看着祝三虎,“我们可以登报,让广大人民同志评一评道理,究竟是我立场不对,还是你的立场不对。”
祝三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你是登报登上瘾了?”
“你可真不要脸!”史兰芝往前指着祝三虎的鼻子骂:“你当年死乞白赖要娶老婆的时候,不是说了一大堆廖婷同志的好处,说人父母不是真正的右派,是摘帽的右派,说廖婷一直没有参与过任何党政的事,只是一直学习与医学有关的业务工作,
还说廖婷同志是学毛著的积极分子,怎么了,你现在想起来嫌弃人家的出身,还想利用人家的出身,倒打我们一耙了?”
“I......“
“取证?”陆冲锋看着良馨,“什么证据?”
“廖医生的验证明和祝副师长在师部医院历年取药的记录。”良馨拍了拍手里的信封,“这里还有医生身上的伤痕照片,听说杨师长也拍了不少私密照片,可以请保卫科的女干事过来搜查。”
“保卫科有什么权利搜查我?!”
祝三虎慌了,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真的小看了这些家属!
“良馨同志,我们夫妻怎么样,那都是我的家事,你凭什么来参与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就凭我是家委会副会长和全国妇联成员吧。”
良馨看向师部首长,“据廖医生口述,自从结婚以来,她每天晚上都会挨鞭子,长年累月遭受家暴,我们这些家属都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痕,全身上下除了脸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密密麻麻全是鞭痕,如果师部领导想把这起案件当成家事处理的
......“
郑政委严肃道:“良馨同志,祝三虎同志的作风,存在严重的问题,为军纪党纪所不容,师部一定会上报基地,严肃处理他的问题,撤销他的职务,再交给军区保卫部审判,只是......这个时候处理一位师首长,实在是不利于双拥模范城…………………
“理解,毕竟双拥模范城关乎到很多人几个月的心血,尤其是在当下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更不能出现任何丑闻。”
良馨刚说完,师部领导们脸色微松。
祝三虎眼睛也变得雪亮。
廖婷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失望,她莫名地相信良馨。
从良馨出现在11师后,就一直莫名地相信她。
走到这一步,哪怕只有这个结果,她也认了。
史兰芝拉了拉良善的袖子。
“我替廖医生提三个要求。”
“良馨同志,你请说。”
“第一,按照祝副师长的话来说,家暴是夫妻之间的家事,既然是家事,从前师部领导没有管,从今天晚上起,师部领导也不要管,我们家委会的家属们会协助婷同志,按照从前祝副师长对待她的方式,双倍打回去。”
廖婷微怔。
祝三虎一激灵,打了一个冷颤。
“一直打到双拥模范城选上,在此之前,师部既得保证消息不外露,也得二十四小时保证廖婷同志的安全。”良馨看着翘起嘴角的陆冲锋,“首长们同意吗?”
郑政委在祝三虎求救的眼神中,点头,“同意,很公平。”
“她随便拿点证据你们就信,我说的你们就不信?”祝三虎眼里藏着惧怕叫道:“你们做事实在是太轻率了!“
“第二,这件事委屈的是廖婷同志,无论祝三虎将来受到什么处分,师部得保证廖医生的工作,不会受到祝三虎的牵连。”良馨道:“还有,今天晚上,师部就得分一套房子给医生,未来只要她想住,也不会受到祝三虎的牵连。”
廖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夏霞和钟雪莲一左一右过去安抚她。
郑政委继续点头,“同意。”
陆冲锋看着良馨,觉得此时的她浑身闪闪发光。
“第三,廖医生之所以能忍祝三虎这么久,是因为她的父母就在11师原驻军地的公社生产队,听说,祝副师长在那里很有人脉。”
良馨看着已经彻底伪装不下去,双眼充满仇恨看着她的祝三虎,“既然师部目前不打算处理祝副师长,那么就得保证受害者父母的安全,只是安全,不是要求首长们参与到相关的阶级斗争里去。”
郑政委看着祝三虎,摇头叹气,“他的人脉都是从党和军队这里得到的,廖医生,你不用害怕,我等下就打个电话给柳县武装部,你放心,你父母不会因为祝三虎的任何指示受到意外情况。”
“谢谢。”
廖
婷说完,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朝着良馨所在家属们跪下,但她仿佛连跪的力气都没了,膝盖一接触地面,就瘫软在地上。
夏霞和李茅一左一右住她,但婷却起不来,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
家属们的眼泪都被哭下来了。
陆冲锋抬头摸了摸良馨的头,良馨慢慢道:“廖医生,开打吧。”
家属们怎么安抚,都没能安抚住的廖婷,听到良馨这一句话,哭声一顿,接着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生命力,撑着地板起身。
小陈干事几步跨过去,捡起地上的马鞭,又蛇形绕过想扑过来的祝三虎,将马鞭交到廖婷手里。
史兰芝恨恨卷起袖子,“你还想抢!姐妹们,都给我上,把他捆起来,卷到沙发底下去!”
良馨站在原地没动,身后的家属们个个一脸兴奋又愤恨地卷起袖子,冲上去按住想要逃跑的祝三虎,三下五除二就把祝三虎手脚捆起来。
正如他之前将婷捆起来的一样。
“沙发怎么搬?”史兰芝累出一头汗,“这跟过年杀猪一样,差点没绑住,能压得住他吗?”
“我来!”
突然,一名身材敦实的家属从外面走进来,经过一群师团首长身边的时候,比他们还要宽胖,身高也比某些首长高出一截,走过去两只手轻松搬起沙发,往地上的祝三虎身上一压,再跳起来往沙发上一坐。
“别压死了!”郑政委急忙道:“压死了就真的成大事情了!”
“压不死。”陆冲锋道:“这位嫂子才多少分量,祝副师长比她重多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把廖医生压死,嫂子还能把他压死?“
师团首长们觉得很有道理,不再吱声了。
良馨看着廖婷走过去,“怎么不把他的衣服扒了?”
“忘了!”
史兰芝说着就要上手,“现在扒了也不迟!”
“保卫科!”郑政委连忙冲着赶过来的保卫科科长招手,“派四名战士过去协助,以后昼夜轮班负责医生的安全。”
张科长敬礼:“是!”
“啪!”
“啊?
廖婷甩完一鞭子,听着祝三虎凄惨的叫声,泪流满面中又带着解恨的快感!
很快,她举起鞭子,一鞭接一鞭往下甩。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师部家属楼!
夏霞摇头叹气,“这么疼,这么多年,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医生在受这份苦。”
“你才来军营几年。”史兰芝愤恨道:“自打他们结婚,我就随军了,十好几年了,我都没有发现。”
听了这话,夏霞看了一眼杨师长。
杨师长皱眉,不自在移开视线。
良馨揉了揉耳朵,“嘴为什么不用医用胶带沾上?”
保卫科战士立马拿起旁边柜子上刚用过的医用胶带,撕下来沾住哭爹喊娘的祝三虎的嘴。
“以后每天晚上七点,在这里集合。”
史兰芝掏出一把瓜子,“我每天终于能找到一点嗑瓜子的时间了。”
“那我以后把我们家孩子带过来写作业,你们学历高的给指点指点,正好我不识字。”
“你们都这样的话,那我也把毛线拿过来织。”
“现在白天上班都没空洗衣裳了,七点,差不多洗了澡,正好把衣裳拿过来洗。
“我们家吃饭晚,我把饭端过来吃。”
师
团部首长及其他所有赶过来的干部战士们:“......”
这群家属真是刷新了他们对于“杀人不眨眼谈笑风生”的认知。
被抽得泪流满面的祝三虎:“…………”
他真是小看了这群家属!
时间再倒退一万遍,他都想不到自己会栽在一群家属手上。
尤其是年纪轻轻的良馨!
“良善同志。”
郑政委走到良馨身边,“保卫科的女干事已经开始搜查照片,今天晚上,师部会成立调查组,具体调查祝三虎作风问题的来龙去脉,等过了这个年,我们江口拿下了双拥模范城的荣誉称号后,像祝三虎这样的同志,绝不姑息。
良馨看着保卫科女干事们,在祝三虎凄惨又绝望的眼神中,查出了他这些年的照片。
祝三虎瞬间挣扎扭动得像条蛆,却被沙发上的家属压得无论如何也扭不出去,反而暴露更多的身体,挨了廖婷的鞭子。
廖婷的鞭子越挥越顺溜,也越会越上瘾,一鞭又一鞭下去,祝三虎的胸前也变成了像是交织的蜘蛛网。
又抽了很久,抽到双臂发软,实在握不住鞭子了,鞭子从手里滑下去,才粲然一笑。
明媚的桃花眼恢复了光亮。
家属们帮助廖婷搬去了营房科新分出来的医院宿舍。
虽然只有一室一厅。
但廖婷已经满意得又流出了新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确保四名保卫科战士,轮流在门口值班站岗,良馨和家属们才放心离去。
良馨一进家门,就被陆冲锋打横抱起来。
良善抱住他的肩膀,“干什么?”
“忙了一晚上,不累?”
陆冲锋将良馨放到桌上,亲了亲她的鼻尖,“英雄。”
良馨揽住他的脖颈,“今天晚上能够这么顺利解决廖医生的事,还是因为多亏了你制造的天时地利人和。”
陆冲锋做了早就想做的事。
从良馨的眉心、眼睛、鼻梁、亲到嘴巴。
良馨突然笑了,陆冲锋贴着她的嘴巴问,“笑什么?”
“打个祝三虎,怎么把你打兴奋了?”
“关他什么事,我是因为你。”
陆冲锋将良馨抱到大摇椅上,“你简直就像一名伟大的女战士。”
良馨扶着把手坐了起来,又被拉了回去。
“白天在面包坊站了一天,晚上又站了这么久,你不累?”
陆冲锋将良馨按在大摇椅上,起身去厨房端来一盆热水,帮良馨把鞋袜脱了洗脚。
想歪了的良馨:“.......“
“要不然一起泡吧?”
“我们夜训完回来去澡堂洗过澡了。”陆冲锋单膝跪地,用双手搓着良馨的脚,一路往上用热乎乎的掌心按摩柔滑的小腿肚。
良馨舒服得眉心展开,躺在大摇椅上,打了个哈欠。
突然,一声“哼哼唧唧“??叫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又响起奶声奶气的“喵喵”声。
良馨瞬间睁开眼睛,坐起身,四处张望,“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陆冲锋急忙起身,走去书房,端出来一个纸箱,“我晚上在山里捡到的小猫,应该是谁家养不起丢掉了,路上又遇到了两个男孩抱着几只小狗患,偷偷拿出来卖,让我给一块钱,我们就一人挑了一只。”
“快帮我把拖鞋拿过来。”
“噢。
陆冲锋看了一眼箱子里小橘猫和小白狗。
良馨见了他,从来都没这么激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