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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刚正不阿滕府尹(第1/2页)
王伦是山水郎,就得享受礼遇,偏别人还说不出什么话来。礼遇读书人,尤其是王伦这样名扬东京的人,谁都不能挑他的不是。
蔡京府上的人此时已经打听清楚了,在祥符县衙离开的大汉叫武松,就在年前入职安仁工坊。至于武松年前躲在甜水巷的房子里养伤之事,估计正在调查。
滕府尹问此话已经是要把王伦往外摘了。即使武松是刺客,如果王伦咬住了不知情,也只能不知者不为罪。毕竟,这年头没有征信调查和影像识别系统,在官府没有明确海捕某人时,真不好把人往坏处想,疑罪从无么。
只要不傻,都不会承认知情。
王伦自然心领神会,连声道:“当然不知!不过禀府尹,说武松是钦犯…这话从何说起?”
滕府尹于是面露严肃,向孙虞侯道:“你等咬定武松便是刺杀案的要犯,可有证据?”
孙虞侯答道:“当时想的便是带回来指认,谁知道这厮抢先跑了,却不是不打自招!若非不是,他又何必要跑?”
说实话,当时那位辨认出武松的护卫也不能确定,但蔡京本着宁可抓错不可放过的原则派人去抓时,武松却不可能束手就擒。毕竟刺杀时那么多人,总有人能辨认出来。再说他的伤口虽愈,但痕迹还在呢。
但这一跑,就落了口实了。
滕府尹是知道详情的,目光转向王伦,看后者如何说。
在他想来,只要王伦咬定不知,他就敢稀里糊涂把案断了,无非是发海捕文书抓武松。
抓不抓得到且两说,便是抓到了,他有一万种手段让武松不能活着开口。
王伦应该也不会无事找事。
不过王伦想得更多:把武松撇开很简单,只一句不知情便完了。有滕府尹罩着,自己顶多被训斥一个用人不明甚至连斥责都没有,毕竟又不是故意窝藏。
但后面会有许多后遗症,比如查到自己与他在清河县的渊源、在阳谷县的交情,只要蔡京施压,很难让人相信自己的干净;
比如武松犯事,他的哥哥武直就做不成官了,毕竟杀官这么大的案子,弄不好还得受牵连;
而且海捕文书一下,武松就没有了立锥之地,从此只能浪迹江湖。
自己可不想到梁山落草,谁来收留他?
“禀府尹,这位武松兄弟是个知法度的人,一向表现良好,安仁村乡邻可以作证。再者他手头功夫也一般,否则如何被人烧了酒坊?至于刺杀…蔡家护卫那么多,如何能被他得手?小可是不信的。
至于他今早离开,却不是什么怕被指认,而是昨天便告知小可,他因为酒坊被烧一事十分内疚,已不胜任护院一事,要辞了离开。
估计是见到祥符县判了案,他见罪首伏法,便云游四海去了。这时候蔡太师府上人碰巧赶来,两下却已错开,便产生误会也未可知。”
如果滕府尹不是知情人真会信了。
这话说的多好,武松顶多算是个怀疑对象,却因为不见其人无法成证。有滕府尹在此,蔡家再权势熏天也不能仅凭猜测便发海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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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必严在政敌面前可不是说说而已,滕府尹真的会严词把蔡府的要求顶回去,还能落得个清正廉明、不畏权势的好名声。
王伦就是赌他们抓不到武松、抓到了也不会把自己供出来。
果然,面对王伦的说辞,任孙虞侯绞尽脑汁也无法辩驳。抓不住武松,一切的话都白费----真正能决定案情结果的是滕府尹,只要其愿意,王伦再巧舌如簧,其也能让后者在杀威棒下认罪。
就见滕府尹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帽上的那两根展脚幞头不停地此起彼伏,煞是好看。
“蔡府出告武松为刺杀案之嫌犯一事,本府为慎重起见,且容派人详查,待有了证据之后再行定夺。山水郎忝为安仁工坊主事,平时又需在辟雍读书,自不能面面俱到,此一节与其无关。只是有一遭,若是发现武松踪迹,你须第一时间禀报开封府。山水郎,你可有意见?”
王伦如何会有意见?在蔡府人面前,这种判案已经是偏得不能再偏了。再说经此一闹,武松是那么精明的人----清初文学家、文学批评家金圣叹可是给他极高的评价的:武松天人者,固具有鲁达之阔,林冲之毒,杨志之正,柴进之良,阮七之快,李逵之真,吴用之捷,花荣之雅,卢俊义之大,石秀之警者也。
他即使想找自己,也不会傻不拉叽的直接来见自己吧?
对这样的葫芦判决,孙虞侯有意见也没法提。他也知道这位府尹和自家太师很不对付,只能怏怏出了开封府,然后添油加醋在蔡京面前把上项事情讲了。
在他想来,因为侄孙蔡鋆被刺一事,蔡京很是恼怒了很长时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端倪,却被开封府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免不了会迁怒于自己,只能搬出开封府尹。
谁知蔡京看了一眼他,淡淡地道:“好个没有证据!他以为逃脱东京我便没有办法了么?”
他转向座中一个年轻的官员:“鋆儿,你之前说的那个与你不对付的杭州团练使武直,便是那个甚么武松的哥哥?”
孙虞侯知道这人便是蔡京的侄孙蔡鋆,现任杭州的知府。他在被刺之后把大大小小的政敌都想了一遍,武直便在其名单上,就不知道为何武松能与他联系在一起。
莫非“武”这个姓比较少见?
蔡鋆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却能做到正四品的实职高官,绝对不能用天赋异秉来说明。只是他神色萎靡、眼窝深陷,一看便知酒色过甚。
他忙接过蔡京的话:“禀叔爷爷,武直向来反对侄孙的施政。侄孙事后已经详查过了,他有个弟弟便叫武松,仗着勇力在清河县一带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后来与其一道去了杭州,很会蛊惑人心。不过侄孙来京之后,那厮也随后到了,时间甚是巧合。刺客是否是他,只要抓到人便知端的,不过他既已逃窜,倒是个麻烦事。”
蔡京笑笑:“跑了小的,抓来大的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