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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中，光线昏暗。
四周人影晃动。
但即便知道，没有人会看到他这样叫她。
江瑶月的心脏还是狠狠一跳，她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微微垂眸，然后打开微信，给他回过去：“今晚还要回学校。”
季廷手机振动，很快低头去看，看到她发来的微信时，他眸色就有些发暗，自从去北城大学，跟在沈乾禾身边当学生，她的师哥师姐多了起来，上课的时间多了起来，读书的时间多了起来，写作品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但唯独，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握着手机的力道在加重，没有给她回复，按灭手机，身子往后一靠，微微垂眸。
秦棠棠在唱最近很火的歌，唱的很好听。
谢昭南在旁边弹吉他，时不时地抬头看她。
江瑶月看时间，已经不早，她准备回学校。
但现在气氛正好，她没打算现在就和孟婉柠说，打算回到学校再告诉她。
孟婉柠去年的摄影展办的非常成功，这次又拿下国际奖项，很快就会在5月份再办一次专题摄影展。
江瑶月从椅子上起身，换了个方向，往门外走。
可不过，她刚刚出了四合院。
季廷就很快地追了上来，他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往旁边胡同里，胡同里的路灯有些年代，灯光昏暗。
脚步停下，他低头看她。
江瑶月被他冷不丁拽过来，微微拧眉，抬头和他对视。
季廷已经俯身，朝着她靠近，声音低哑：“江瑶月，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他问她的时候，神色专注又认真，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在不自觉地收紧。
他在紧张。
江瑶月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安，稍稍一顿，她望着他，轻声开口：“我没有不要你。”
季廷不信，望着她，眼眶有些发红：“没有不要我，那为什么躲着我？”
他明明现在面无表情。
江瑶月却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碎掉。
他现在在她面前，这副模样，委屈得不得了。
她控制不住地心头有些发软，凑上前，伸手过去，揪住他的领带，将他往自己身前一拽，语气很认真：“季先生，我不是故意躲着你。”
季廷就这样望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想见你，不是好久才能见一次，是想见就能见。”
江瑶月手上还拽着他的领带。
季廷话音落，视线微微下垂，落在她的手上，好一会儿，才声音低哑地开口道：“还是说，你腻了我。”
他语速很慢。
江瑶月很快察觉到不对，她朝着他靠近，很仔细地在打量他：“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季廷眼眶泛红，抬起头，很快回复她：“我在想，要是你真腻了我，我该怎么办。”
江瑶月稍稍迟疑，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怎么办？”
季廷没出声，低头，在她的眉眼处亲了亲，声音几乎称得上是温柔，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开口：“你要是腻了我，不想要我，我就拽着你，一起下地狱。”
几乎瞬间，江瑶月后背一阵发寒，她甚至有些说不出话。
季廷身子后退，与她四目相对，声音发哑：“吓到了？”
江瑶月要松开握着他领带的手。
季廷却直接握住她的手，力道很重，他盯着她：“不要怕，除非你真的不要我。”
江瑶月恨不能扇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但她极力忍住，等他说完，很快命令：“送我回学校。”
季廷的车子一路往北城大学方向开。
回到宿舍，江瑶月立刻给孟婉柠发了微信，然后给孟怀聿回过去电话。
孟怀聿这一个月忙得很，就连来见她，都是挤出来的时间。
电话回拨过去的时候，孟怀聿正在召开跨国的视频会议，看到江瑶月的电话，立刻示意，会议暂停。
然后，他起身，朝着旁边休息室走去。
按下接通，江瑶月的声音很轻快地传了过来：“刚刚从婉柠那里回来。”
孟怀聿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微微垂眸，扯了扯领口的扣子，声音温润：“嗯，还做什么了？”
江瑶月往床上一躺，报告自己一天的行程，最后冷不丁地开口道：“孟怀聿，我们去求个姻缘符。”
她话音落，孟怀聿握着手机的手一瞬间收紧，他站在原地，身体有些紧绷，声音却很平静：“好，去求。”
电话挂断。
江瑶月起身，要换上睡衣，但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这一晚上实在疲惫，尤其是被秦淮那样一拽，心慌得不得了，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
是秦淮。
他简直是算好的时间。
就等季廷送她回学校，然后再离开。
江瑶月按下接通，语气十分客气：“小叔叔，想怎样？”
秦淮的车，就停在北城大学的校门口，他将车熄火，身子往后靠着，听到她的声音，喉咙有些发紧，语气却散漫：“应付完他了？”
他指的是季廷。
江瑶月回的很快：“是。”
秦淮听她就连辩驳都没有，直接承认是在应付，胸膛处不由地生出一股不爽地情绪，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应付完他，该轮到应付我了。”
稍稍一顿，他紧接着就开口：“下楼，江瑶月。”
江瑶月微微拧眉，不出声，不回应，直接挂断。
秦淮听到电话被挂断，生生地被气笑，他忍不住捶了下方向盘，低声咬牙：“好样的，江瑶月。”
他车停在学校门口，并没有开走的意思。
然后，他直接打开微信，给她发过去信息：“不试一次，你怎么知道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