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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店家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你能带我挣钱？怎么带？
楚萧从怀里摸出一个大拇指粗细的竹筒，笑道：“我这有种润肤品，店家您帮忙看看？”
老店家狐疑地接到手里，有些不屑。
“什么润肤膏，能有我铺子里的桂花膏香？”
可当看到那白皙如玉的蛇油膏，还是震惊了下。
“这，这膏体白皙如玉，味道清淡雅致，融合了淡淡中草药的气息，确实很不错啊。”
常年跟胭脂水粉打交道，虽然不能跟京都的老板比，但也是有些眼力见儿的。
楚萧笑了笑，“贾掌柜有所不知，这蛇油膏用的可是上等蛇油和顶级中草药，不仅能滋润皮肤，延缓衰老，还能修复伤口，缓解疼痛，抗菌消炎。”
“边关气候干旱，百姓们常年劳作，夏天蚊虫叮咬，被阳光灼伤，冬天手脚又被冻得生疮，甚至开裂溃烂，感染发炎。”
“我这蛇油膏能药到病除，还能保证永不复发！”
店家的老眼亮了亮。
“能治冻疮，还能保证永不复发？”
要知道冻疮这个东西很奇怪，第一年得了，到了第二年绝对会准时复发。
边关百姓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柜台前嬉笑打闹的姑娘们听到这话，纷纷围了上来。
“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这蛇油膏真有你说得那么神？”
为首的红裙姑娘，拿着条丝帕，小心翼翼凑到店家手前，盯着他手里的竹盒子看了看。
楚萧打量了姑娘一下，发现她是隔壁青楼的小姐，当即从怀里摸出四五个竹盒子。
“当然！不信你们都可以试试，这些小竹筒里装的是试用装，你们可以拿去用，觉得不错再找我买。”
“免费的呀？”
几个姑娘听到免费两个字，争抢着将蛇油膏抢走，相互在彼此身上擦拭起来。
青楼女子命苦，靠出卖身体才能在这乱世活下去。
她们中有不少姑娘都是被父母用三五斤粮食卖掉的，也有一些是被人贩子绑进青楼的。
所以青楼的客人全都不把她们当人，为了寻欢作乐，能在她们身上肆意宣泄。
抽鞭子，扇耳光，滴蜡油，用刀划肌肤……
长年累月下来，姑娘们脸上看不出什么，其实身体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红裙姑娘年纪不过二十，虽是青楼花魁，却在不久前被镇上的有钱人生生折磨了一夜。
不仅隐蔽处被弄的撕裂流血，就连纤细雪白的胳膊被蜡油烫了好几个包。
虽然也找大夫开了药，但伤口恢复得极慢。
老鸨子有些不耐烦，说再接不了客，就把她花魁的头衔下了。
她这次来胭脂铺，原本是想找能遮住伤口的胭脂水粉，没想到遇到楚萧。
她也拿了一盒，用指甲扣了点蛇油膏，抹在自己被烫伤的手腕上。
一股淡淡的清凉透过伤口渗进皮肤，被烫伤的伤口留下淡淡被滋润后的荧光。
“哇，这蛇油膏当真滋润。”
周围的姑娘也炸开了锅。
“是呀是啊，不仅质地细腻，还很容易推开。”
“抹在肌肤上轻薄透气，不似先前用的栀子膏黏腻，连上妆都厚重，丑得很。”
听到众人叽叽喳喳的赞许声，老店家赶紧拉住楚萧的胳膊，将他带到角落里。
“这位公子，你刚才说要带我挣钱，可还算数？”
楚萧笑道：“算数。”
“好，多少钱一盒，你手里的蛇油膏我全要了！”
店家压着声音，老脸激动得通红。
楚萧却道：“全要？我这蛇油膏每盒五十文钱，我有五百盒。”
“五十文一盒？”老店家的声音一抖，“你这也太贵了吧？”
楚萧从怀里摸出一盒粗六七厘米，高三四厘米的竹筒。
“不贵的，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是试用装，正装在这呢。”
这个竹筒里装的蛇油膏是试用装的几十倍，老店家的嘴角抽了抽。
“就算是这个盒子装的，五十文也很贵啊。”
“若单单把它当成护肤品看确实不是常人能消费得起的，可若当成药妆呢？”
“药妆？”老店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字眼。
楚萧笑着凑到他面前，眼神往凉城的方向瞟了瞟：
“掌柜的，你想啊，能用来滋润养颜，还能治疗伤口的护肤品不属于药，就不需要向朝廷缴纳高昂的税费，需要这东西的人，可不止青石镇上的妓女。”
“您开店几十年，定然认识城中同行吧，找他们合作呗，这可是难得的发财商机！”
不需要缴税。
发财商机？
这两个点，一下子吊住了老店家的胃口。
他虽然在青石镇上开店，但成品都是从城里买的大家贵族淘汰掉的。
这次若他能抢占先机，把这东西反向卖进城里呢？
那些院外男，达官贵胄的千金，少爷，以及侍卫和官差，谁不争抢着要？
别说五十文，就算卖个一百文……
即使一百文卖不到，七八十文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啊。
光想着他都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快。
“你，你说的这些我自然考虑得到，只是若这东西没有效果，大家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嗐，这还不简单？五百盒正式装配五百盒试用装，买大送小，若无效果全额退款！”
此话一出，老店家傻眼了。
天才，简直就是天才！
买大送小，捆绑销售，这是完全把握住小市民贪便宜的心理。
就算有人不满意，但东西都用了，恐怕也不好意思真退回来。
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以前的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办法呢？
“好好好，我要我要！只是我没那么多现钱，要不我先给你付些定金，等我将东西卖了再付尾款，可否？”
五十文一盒蛇油膏，五百盒也就是二十五贯钱。
折合成银子，便是十二两银子一贯钱。
这也太多了！
他一个镇上的杂货铺，哪能拿得起这么大批量的货，得找城里的大铺子分销出去。
楚萧点点头。
“这个自然没问题，但是我也不能一口气将所有货押给你，你先给我三分之一定金，我给你一百五十盒蛇油膏，等过几天我再送剩下的来。”
“这，这……”
三分之一定金也就是八贯钱，折合四两银子。
这可是他店里大半年的收入。
老东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楚萧挑了挑眉，“怎么了，店家是没信心还是不敢？要不我再去问问别人，或者直接送到城里去卖，也就多跑些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