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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无奈地叹口气，“那姑姑是什么意思？只许他用我的名声来开战，他自己的……就不行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原本李云睿俯视他的角度，直接颠倒了过来。
李承泽发癫之后，看仍旧处在泥淖折磨中不肯清醒的李云睿，就更多了几分俯视的怜悯：
“泼脏水谁都会，他要我脏，那就一起脏。都脏了，就没有干净人了。”
李云睿蹙着眉，不太明白李承泽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竟有几分同归于尽的架势。
好像，他也不在意皇位了，只想着如何让皇位上那位自食其果。只要看着那位痛苦，他就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
李云睿蓦地笑出声来，这么些年的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她的感情早就不如之前纯粹，除了疯癫和对权势的渴望，她何尝没有想要报复那人的心思？
凭什么大手一挥，不仅要嫁了她的女儿，还要抽走她的内库！
简直是割了她的脖子，还要抽筋吸髓。
“你说的很对。”明明来时，李云睿还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态，如今却温温柔柔地拍着李承泽的肩膀：
“他铁了心把我们打落云间，我们怎么也得让他一起尝尝这滋味吧。深处黑暗的人，总想要他跟着一起坠落下来。
只是，承泽啊，你不怕他的手段吗？”
李承泽踱步，重新捡起了被李云睿丢掉的书，“怕什么，不是还有人帮忙背锅吗？”
书的封皮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
红楼。
李云睿一瞧，嘴角的笑意变得靡丽又诡谲，“甚好。”
***
范府。
范闲正在家中吃瓜，范思辙专程叫了说书先生上府，把这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又曲折离奇的故事说了个遍。
“娘嘞，这比我之前那话本子还要劲爆。”
范闲说着无意，但范若若却往心里去了，她使了赏钱给说书先生，将人都打发走了，这才悄悄问：
“哥，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范闲一愣，连忙摆摆手：“我哪有这本事？那刺客不是还去皇宫和东宫了吗？就前头那点传闻，我还是在二皇子那儿听说了一点……”
“然后，哥就在二皇子面前出口成章，说了一句诗？”
范若若接话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范闲嗯了声，又反应过来：“等等，老二不会想用这诗来陷害我吧？”
夸嚓一声，又道黑影从围墙边翻过来，还险些踩了墙边的酱菜缸子。
范闲条件反射地挤出一个笑来：“嘿嘿，伯父来了？快坐，这里还有点心和热茶，正好带些回去给南……给家人吃。”
王启年倒是想占这个便宜，但看着这纯然无辜的笑脸，他就反应过来，这笑脸后有更大的图谋。
吃这一块点心，反倒搭上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买卖可赔本！
“吃点心就不必了，院长要见你。”
范闲叹口气，认命地跟着走了。
然而，见面的第一句，陈萍萍就道：“这市井谣言，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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