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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技术部门对赵亮通话记录的深度分析,吕山的手机号如同浮出水面的潜艇,在案发前后与赵亮、周坤有着密集的联系。更关键的是,基站定位显示,案发当晚,吕山的手机信号曾在周坤家附近的基站短暂停留。王帅盯着
电子地图上闪烁的红点,眼神逐渐锐利:“这人有重大嫌疑,立刻申请搜查令!”
抓捕行动在凌晨三点展开。吕山租住的老式居民楼里,窗帘缝隙透出微弱的蓝光。破门而入时,吕山正蜷缩在电脑前,面前的屏幕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石材交易数据,身旁的烟灰缸堆满烟头,刺鼻的烟味混合着泡面的酸腐气息
扑面而来。“吕山,跟我们走一趟。”王帅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吕山猛地回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审讯室里,吕山翘着二郎腿,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警察同志,我就是个普通的建材中介,你们抓错人了吧?”他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领口别着精致的领带夹,完全一副无辜者的姿态。王帅将基站定位图甩在桌上,蓝
色的光点在周坤家位置格外醒目:“7月9日凌晨,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住所附近?”
吕山的手指停顿了一瞬,随即冷笑出声:“手机掉了不行吗?现在小偷这么多,我怎么知道它跑哪去了?”他的眼神挑衅地迎上王帅的目光,“有证据证明是我拿着手机吗?”张辉调出通话记录,将案发时段吕山与赵亮的通话详
情放大:“这通凌晨1:23分的电话,持续3分17秒,你们聊了什么?赵亮可都交代了。”
“他血口喷人!”吕山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手铐撞在铁桌上发出巨响,“我不过是介绍了几笔生意,赚点中介费,哪来那么多阴谋诡计?”他的声音高亢,脸上却不见慌乱,反而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从容。王帅注意到,吕山在提
到“阴谋诡计”时,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接下来的审讯陷入僵局。无论警方抛出怎样的证据,吕山都以各种理由搪塞。当被问及是否认识周坤时,他撇着嘴:“建材圈就这么大,点头之交罢了。”提到那笔五万块的封口费,他更是嗤之以鼻:“做生意有赔有赚,我哪
知道他们私下怎么交易的?”
审讯持续了整整十个小时,吕山始终守口如瓶。他靠在审讯椅上,闭着眼睛假寐,任凭王帅和张辉轮番质问。偶尔开口,也是阴阳怪气地嘲讽:“警察同志,要是没证据,就别浪费大家时间了。我公司还有好几笔大生意等着
谈呢。”
夜幕再次降临,审讯室的灯光依旧惨白。王帅看着监控屏幕里吕山淡定的神情,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个对手不简单,想要撬开他的嘴,还需要找到更关键的证据。而吕山此刻心里也清楚,只要自己咬死不认,警方暂时拿
他没办法。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案件真班的转机来自逮捕吕山后的第二天一早。
当技术人员掀开吕山床底的旧木箱时,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那件黑色夹克蜷缩在箱底,袖口与前襟处暗红的污渍在勘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如同干涸的血迹。张辉戴上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展开衣物,布料纤维间还
卡着细小的砖石碎屑??与拆迁现场的建筑垃圾成分高度吻合。
“立即送检!”王帅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炸响。吕山被押解回现场指认的路上突然暴起,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撞向警车防弹玻璃:“栽赃!这是你们伪造的证据!”他脖颈青筋暴起,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却在看到物证鉴定
报告的瞬间,如被抽走脊梁般瘫软在座椅上。
审讯室的冷气开得很足,吕山却不断用肩膀蹭着额头的冷汗。当张凯将DNA比对结果拍在桌上时,纸张与金属桌面的碰撞声让他浑身一颤??报告上“支持血迹来源于周坤”的黑体字,像一把重锤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7月8号晚上,周坤给我打电话,说要聊聊永盛公司的事。“吕山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知道他手里攥着我和赵亮造假的证据,那些质检报告的原件,还有我们的通话录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
留下几道月牙形的划痕。
那天晚上十点,吕山揣着从五金店新买的钢棍,敲响了周坤家的门。“他警惕性很高,防盗门只开了条缝。”吕山的喉结上下滚动,“我把装着现金的信封递过去,说要破财消灾。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放我进去。”
客厅的灯光昏黄,茶几上摆着喝到一半的白酒。周坤倚在沙发上,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吕山,五万块就想堵住我的嘴?“他突然将烟头按在吕山递来的信封上,火苗瞬间吞噬了百元钞,“你和赵亮害得我被甲方追着骂,
现在项目黄了,老婆也要和我离婚!”
争吵声惊动了楼上的邻居。吕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过来,我抬手去挡,钢棍就这么甩了出去...”金属撞击头骨的闷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第一下打在他右耳后方,他踉跄
着撞翻了电视柜,瓷器碎裂的声音特别刺耳。”
周坤挣扎着爬向门口,指甲在地板上抓出五道血痕。吕山握紧钢棍追上去,连续击打对方的后脑与脖颈:“他瘫在玄关的时候,还睁着眼睛看我...那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我想报警,可
手机解锁密码都是他的生日,我怕警察一查就查到我头上。”
处理尸体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吕山从车库里拖出平时运货的平板车,用床单裹住尸体时,死者手臂突然垂落,指尖擦过他的小腿。“我差点吓晕过去。”他哆嗦着点燃香烟,却被呛得剧烈咳嗽,“把尸体塞进后备箱
后,我开车在城里转了两个小时,最后想到东环村正在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