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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目击者的形容来画出人物肖像的方式并不能称之为侧写,只能称为模拟画像,所以有专门的模拟画像师。
侧写指的是解读现场细节,分析对方的行为和心理,将对方的职业,动机,性格等等,简单概括出来,为警方...
夜色如墨,路灯在别墅外的林荫道上投下斑驳光影。白清夏靠在二楼围栏边,指尖轻轻摩挲着栏杆上的雕花,目光却始终落在楼下那扇紧闭的大门。陆远秋站在她身旁,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歪头看着她:“你在等什么?”
“我爸还没回来。”她低声说。
陆远秋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你爸今天不是刚送走李博文?还能去哪儿。”
白清夏没答话,只是将视线转向远处??那条通往市区的主干道在夜色中延伸,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黑河。她记得小时候每逢父亲出差归来,总会在深夜敲响这扇门。那时她总会偷偷爬起来,躲在楼梯拐角听脚步声是否熟悉。如今她已长大,可那份等待的心情,竟从未变过。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我梦见他了。”
“谁?”
“李博文。”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梦里他在机场,穿着那件灰色风衣,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进了安检口。我没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他消失。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一片。”
陆远秋怔住,侧脸轮廓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他走了也好。至少……不会再有人拿你们的关系做文章。”
白清夏转头看他:“你觉得他们真的接受了吗?我是说,两家大人。”
“你爸举杯了。”陆远秋淡淡道,“这就够了。至于其他人怎么想,重要吗?”
她没再说话,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风从庭院吹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和桂花香。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有些告别并非终点,而是一段更漫长旅程的开始。
楼下的客厅还亮着灯。苏小雅坐在沙发上翻看相册,指尖停留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那是十年前的全家福,白颂哲抱着年幼的白清夏,笑容温和却不达眼底。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照片翻过去,又翻开下一页。
突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心跳不自觉加快。脚步声响起,沉稳有力,熟悉的皮鞋踩在玄关木地板上发出轻微回响。白颂哲推门而入,肩上搭着一件深色西装外套,领带微松,眉宇间透着疲惫。
“这么晚?”苏小雅合上相册,起身迎去。
“临时开了个会。”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语气平淡,“公司那边有些账目需要核对。”
她说不出是安心还是失落。这个男人永远如此,无论经历多大的情绪波动,回到家中总能迅速切换成一副平静模样。就像今晚为李博文送行时,他笑着举杯祝福,眼神却像隔着一层雾。
“清夏还在楼上。”她提醒了一句。
白颂哲点头,却没有立刻上楼的意思。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仰头喝下半杯,才低声问:“她有说什么吗?”
“没。”苏小雅摇头,“但她一直望着门口。”
白颂哲的手指在玻璃杯边缘停顿了一下,水面上映出他略显憔悴的脸。他知道女儿在等什么??不是等李博文回来,而是等一个答案:为什么当年他会允许那段感情发生,却又在关键时刻按下暂停键?
其实他自己也想知道。
十年前,当他第一次在校园监控里看到李博文与郑一峰牵手走出教学楼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恐惧。那种恐惧源自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封存的角落??他曾有个弟弟,也曾深爱过一个人,最后却因家族压力被迫分开。弟弟三年后跳楼身亡,临终前留下一句话:“哥,别让别人替你活。”
所以他默许了李博文与郑一峰的恋情,哪怕外界非议四起;所以他没有阻止女儿与陆远秋走近,哪怕对方出身平凡。因为他明白,压制只会催生毁灭,而自由才是唯一的救赎。
可自由从来不是免费的。
“爸。”白清夏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声音清冷如月光,“你回来了。”
白颂哲转身,看见女儿站在那里,穿着浅白色睡裙,长发披散,眼神清澈却藏着试探。他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仿佛凝固。最终还是白清夏先开口:“李博文走之前,有没有留话给我?”
白颂哲摇头:“没有。但他让我告诉你??红色低跟鞋的故事还没结束。”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匣子。
那是高二冬天的一个傍晚,郑一峰穿着一双红色低跟鞋参加辩论赛,赛后不慎扭伤脚踝。李博文背她去了医务室,一路踉跄却始终没放下。第二天,校园论坛爆出偷拍照:男生背着女生走在雪地中,她的红鞋垂在半空,像两抹不肯熄灭的火焰。
舆论哗然。有人骂郑一峰装柔弱博关注,有人说李博文早恋败坏校风。唯有白颂哲在家长会上公开表态:“如果一双红鞋能让年轻人记住什么是担当,那它值得被珍藏。”
后来,这双鞋成了某种象征。毕业典礼那天,郑一峰把它送给了白清夏:“将来有一天,当你遇到真正想为之奔跑的人,穿上它,别怕别人怎么看。”
而现在,李博文用这句话回应了过去。
白清夏眼眶微红,却倔强地扬起下巴:“我知道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父亲叫住。
“清夏。”白颂哲声音低沉,“有些路,走得慢一点没关系。但一定要看清方向再迈步。”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小雅望着丈夫,轻声问:“你是不是瞒了她什么?”
白颂哲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良久才道:“李博文这次去美国,不只是找父亲那么简单。他查到了一些事??关于我们家族三十年前的一笔旧账。”
“什么账?”
“一笔足以动摇整个集团根基的秘密。”他闭上眼,“当年我接手企业时发过誓,不再让任何人因利益牺牲幸福。可现在看来,有些人并不打算放过我们。”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洛杉矶国际机场,李博文拖着行李箱走出海关通道。夜幕笼罩城市,霓虹闪烁如星河倒悬。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封加密邮件,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目标确认存活,位置:旧金山渔人码头39号仓库。警告:对方已有防备。】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锁进随身保险袋,抬头望向天空。一架航班正划破云层,飞往未知目的地。
而在国内某所高校宿舍内,陆远秋躺在床上刷着朋友圈,忽然看到钟锦程发了一条动态:
【明天启程去川西支教,两年约定期。房志诚说他会按时汇款资助项目,但我更希望他能亲自来看看。毕竟,有些承诺,需要用脚步丈量。】
配图是一张合影,背景是高原湛蓝的天空。房志诚站在最边上,戴着墨镜,嘴角难得扬起一丝笑意。
陆远秋笑了笑,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外。月亮高悬,银辉洒满庭院。他想起白天白清夏问他:“如果我们以后也面临选择,你会怎么做?”
当时他是这样回答的:“我会像你爸那样,先尊重你的决定。但如果那条路太黑,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此刻,他忽然觉得这句话还不够。
于是他翻身坐起,打开电脑,新建一封邮件,收件人是白清夏:
【我想通了。爱情不是逃避责任的理由,也不是对抗世界的武器。它是让我们变得更强的动力。所以,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我都准备好了。等你毕业那天,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正式向你求婚。不是冲动,不是炫耀,而是兑现青春里最庄重的诺言。】
发送成功后,他躺回床上,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白清夏打开邮箱,看到那封信时,指尖微微颤抖。她读完最后一个字,轻轻按下了回复键:
【好。但我有个条件??你要先考进我爸公司实习三个月,让他亲眼看看,你配不配得上他的女儿。】
发送后,她起身拉开窗帘,整座城市沐浴在晨光之中。远处操场上,新生军训的口号声再次响起,整齐嘹亮,充满生机。
她拿起床头那双红色低跟鞋,小心翼翼放进衣柜最里面的位置。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几天后,珠市高中迎来一年一度的校友返校日。校园内外张灯结彩,礼堂舞台布置一新。白颂哲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开幕式,站在讲台上望着台下无数年轻面孔,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各位同学,”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今天我想讲一个关于‘选择’的故事。”
台下安静下来。
“十八岁那年,我也站在这里发表过演讲。我说要改变世界,要创造价值,要守护正义。可毕业后我才明白,真正的考验不在理想有多高远,而在面对现实时能否守住初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落在后排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身上??那是苏妙妙的女儿,今年刚升入高三。
“有人问我,为什么支持孩子们自由恋爱?因为我知道,压制的情感不会消失,只会变形。与其让它变成仇恨、报复或逃避,不如给予理解与引导。”
掌声渐起。
“所以,请勇敢去爱,但也请认真思考。爱情不是叛逆的工具,也不是逃避成长的港湾。它是镜子,照见你内心最真实的样子。”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
散场后,曹爽凑到陆远秋身边,调侃道:“你岳父这番话,是不是专门说给你听的?”
陆远秋笑而不语,只拍了拍他的肩:“等你谈恋爱就知道了。”
阮月如远远站着,手中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白颂哲刚才提到的一句话:
【真正的成熟,是明知前路艰险,仍愿携手同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一双普通的白色运动鞋。也许有一天,她也能拥有一双属于自己的“红色低跟鞋”。
夕阳西下,校园恢复宁静。白颂哲独自走在林荫道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老同学,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过得不错?当年那笔钱,该还利息了吧?】
他盯着屏幕,脸色骤然阴沉。
片刻后,他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声音冰冷:“启动应急预案。他们找上门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回应:“明白。需要通知孩子们吗?”
“暂时不必。”他望向远处教学楼灯火通明的窗口,“让他们先完成自己的人生课题。等到风暴来临那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一切真相。”
风吹起他的衣角,背影拉得很长。
而在另一座城市,郑一峰站在康复中心的窗前,看着轮椅上的李博文母亲缓缓推开大门,迎接前来探望的女儿。她手中捧着一束向日葵,笑容灿烂如昔。
“妈,”李博文蹲下身,握住母亲的手,“我出发了。这次,一定能带回爸爸。”
女人点点头,泪水滑落:“我相信你。就像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终究会善待真心之人。”
郑一峰默默摘下脚上的红鞋,轻轻放在窗台。
风吹进来,花瓣轻颤,如同命运悄然掀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