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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的粮食还有多少？”
“最多还能吃两顿，两天到不了渊县，咱们都得饿死在这里！”
并非粮食带少了，而是实在无法带太多，没有运粮队，所以每人自己携带粮食，只有做好的饼子最为轻便，至于水则不用带，山林里不仅有泉水，地上还没融化的雪也能吃。
“休息两个时辰，破晓前翻过葫芦山，再休息一晚上，然后直奔渊县！”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赌一次！
破晓，天朦胧亮，却依旧没有褪去黑色，耿叡带着人马继续行军，来到葫芦山下。
葫芦山，顾名思义，长得像葫芦一样，这个时候，耿叡发现半山腰竟然有十几道亮光！
“不对啊，这深山老林怎么会有人？”
耿叡有些怀疑，可以确定，这地方绝不会有百姓居住。
朱瞻基皱着眉头道：“会不会是黎利的叛军？”
“不好说！”
耿叡犹豫片刻后，说道：“瞻基，你在这守着，我带人偷偷摸过去看看！”
“好，小心一些！”
“知道了！”
耿叡带着二十人前往亮光的地方前行，等到他回来时，天已经亮了，太阳也出来了。
“怎么样？”
耿叡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气喘吁吁的说道：“寻常百姓打扮，却带着武器，应该是黎利的人，好像在守着什么东西，人数不确定，但应该没多少人！”
朱瞻基当即说道：“那还等什么，摸过去干掉他们啊！”
“你等我喘口气！”
“你歇着，我带人过去！”
朱瞻基大手一挥，带人悄悄走了过去，果然看到手持刀枪的青壮，此地距离渊县最近，肯定是黎利的人。
“呼！”
耿叡和朱瞻基各自躲在一块石头后面，拿出短弩，开始上弦装箭。
“嗖……嗖……”
二人同时放箭，将山下两名看守射杀，随后带着人上山，一路摸过去，直到半山腰才被发现。
经历一场血战，葫芦山的黎利军全军覆没，想抓个活口都抓不到，这些人宁死也不当俘虏，眼看跑不出了，有人直接往明军刀口上撞。
这一幕幕让朱瞻基和耿叡大为震惊，一位张辅的亲兵说道：“黎利这个人很厉害，他的手下都对他很是忠心，以往和他作战，就算抓到几个叛贼，这些人宁死都不出卖他！”
黎利在汉南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形成了一种信仰和精神，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瞻基，后面的山洞里全是粮食和一些武器，棉衣之类的东西，看来是黎利提前准备好的！”
“他准备这些东西……”
话没说完，耿瑞突然明白过来，说道：“咱们好像捅到黎利的屁股上了！”
朱瞻基略有思索，说道：“我好像也明白了，还想到如何对付黎利了！”
黎利跑了，湘王亲自率领兵马追杀过去，这一次要是没抓到黎利，无论消灭多少叛军，这场军事行动都是失败。
只要汉南有黎利这个人在，就会扰乱不断，只有他死，才能安静下来。
所以绝不能放虎归山，这一次没抓到黎利，那以后几乎就抓不到他了。
湘王必然要和黎利死磕到底，哪怕他逃进深山老林之中。
……
进了深山，意味着就要放弃战马，徒步行军了。
“平定王，我……我饿了，能给我一些吃的吗？”
身穿一件黄蟒袍的小孩站在黎利面前，这小孩原本是个要饭的乞丐，被黎利看中，给他换个身份，为陈氏后人，并改名为陈皓，拥立为安南的君主。
黎利当即拿出两块饼子递了过去，并安慰道：“君王莫要担忧，忍一时之困境，我们早晚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