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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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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新皇登基,兵力集结,新皇亲自率领,御驾亲征来夺回城池。朝廷十万兵马打反叛军八千人。”祁放道,“那场仗,朝廷损失了近一万兵马。而反叛军死伤无数。我被恩师提前送了出去,留一人苟活。其他的人无一例外的祭了新皇的龙椅。”
    “.....”祁云熙沉默,祁放的经历比她想象的还要丰富。
    “我知道小妹你在想什么,觉得轻舟是因为你而死的对不对?”祁放说话一针见血,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一下被点的祁云熙瑟缩了一下,沉默了半晌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我执意要去宋家,不是我突然要去找宋茜,要去管宋家的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导致轻舟姐姐死?”
    “....”祁放也沉默了,祁云熙说的不无道理:“是这样的,但是祁云熙,你真的觉得如果你没有做这个事儿,轻舟就不会死了吗?”
    “...什么意思?”祁云熙不理解的问。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对吧?你清楚你要得到什么是吧?你难道觉得你如果要干这些事能绕得开朝廷吗?”祁放并没有祁云熙想那么单纯,一扯到朝廷,祁放就异常的敏锐,他说的毫不留情:“大离王朝你真的觉得会存在很久吗?你真的觉得你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平稳做商吗?”
    “....”这些问题祁云熙当然是思考过的。她不但思考过,她甚至闭眼的时候也总是在想该如何规避朝廷这个巨大的障碍。这对于她而言是目前乃至未来最大的阻碍了。
    祁放还在抛问题:“你如果避不开这些问题,甚至自身无法强大。你保不住任何人。你难道觉得就算这次避免了,就没有以后了吗?这次轻舟躲过去了,那下一次会是谁?王玄?王康?小符?还是我?”
    “这次事情总会遇到的,是必须会遇到的!现在的时代你躲不过去!”祁放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这个时代草菅人命屡见不鲜!百姓食其草根,富人喝其血肉!目无王法,权势成了下方层层的保护伞,钱、权、势掌握在一批人手里。他们可以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杀掉任何人。”
    祁放的眼眶通红,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目不转睛的盯着祁云熙,一字一句的说:“你、我、我们,都经历过这样的教训了。所以小妹,这不是你的错,是宋家的错,是新帝的错。你以为清掉宋家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吗?宋家的背景是丞相,巴结丞相的人难道会少么?除掉一个还会有千千万给宋家接着干这样的事!”
    祁云熙听懂了祁放的话,字里行间全部都在指控离国病了。
    但是那又如何,祁云熙自私的想,她只不过是想做一个商人,家财万贯,吃穿不愁。
    “做商人保护不了任何人,祁云熙!”祁放仿佛有读心术一样,直戳祁云熙的心窝:“你既然自责轻舟的死,那你就应该明白,你不会把一个人看的太轻。要么淡薄情绪做你的商人,把身边每一个人都当作赚钱的工具。要么就成为把钱权势全部把握在手里,成为一个拥有话语权的人。”
    “....”祁云熙沉默。
    她必然是有这个能力的,前世的她也是摸爬滚打上了首富,但是几乎对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都避开了,那些东西几乎是她从一个黑帮大佬手里挖过来的一个能人在做。
    以至于她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经验,只好避其锋芒。
    “我...我知道了,哥哥。”祁云熙道。
    她觉得要是再不做选择,祁放都快癫狂了,她生怕下一秒祁放就对她说想要改朝换代,她可没有这能耐,只能跪着求祁放放过她了。
    “...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啰嗦了。”祁放站起来,又把凳子拖回了原处,离开的时候想起事情,顿了一下:“记得去看看娘,她也很悲伤。”
    “好。”祁云熙答。她的确该给鹿文笙一个交代。
    刚走到门口,祁放又折了回来:“还有你给我吹嘘土豆多好吃,我等你公布配方啊。”
    鹿文笙觉得她前途无量,祁放希望她拥有话语权,朱诞也希望她能够改变离国,就连万钊远对她的第一看法也是能够呼风唤雨。他们对祁云熙的期望值都太高了,以至于她有些时候觉得恍惚,仿佛只要自己真的努力一把就真的能达到他们希望的程度。
    轻舟成为了祁家二小姐后,明明可以在祁家衣食无忧,可以成为想成为的人。但她还是放弃了那样的生活,接着跟随在她的身边。可能在轻舟心里,她祁云熙也是一个特别的人吧。
    她还是很难过,回想起祁放淡然的给她说轻舟杀过人、朱诞当着她的面对仆人动粗,甚至黑甲卫漠然的杀掉人,他们对死亡这件事本事好像并没有任何情绪,平淡的像是在干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事。这样冷漠的人在墨县外肯定不在少数,祁云熙清楚。
    就连祁放故事里的事情肯定也藏着不少的人命,只不过祁放没有细说而已。
    “小符,我饿了。”祁云熙突然道。
    门口的小符早就候着了,听到祁云熙这么说,赶紧端着肉羹粥进来:“来了小姐!”
    祁云熙捧过,热腾特的,粥里不但有肉泥还有菜,祁云熙喝了一口,里面有一点咸咸的味道,肉香四溢。她喝一口就知道这是谁做的了,询问的话刚落到嘴边,小符就先道:“小姐你多喝一些。这是夫人特意为您熬的粥,那菜这个时候可不多了!叫人特意去买的,就知道小姐你喜欢喝,夫人特意熬了一大锅!”
    祁云熙听着小符的吹嘘,心里暖暖的:“小符,可以帮我穿下衣服吗?”
    “去哪?”小符立马询问,要知道这几天祁云熙几乎连床都不愿意下,现在居然主动要下床了,少爷是神医啊!
    “去找娘,”祁云熙下意识扣了下碗沿,随后又道:“我还要写几个土豆的烹饪方法,可能一会要麻烦小符把告示张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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