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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新茶
「那麽，敖现阁下，这里有杯茶，你要来不要来一口？」
「拿走。」
「尝尝吧。还挺香的。这茶很不错的。」
「确实还挺香。」敖现，东海龙王，就坐在杨林的对面，「所以你打算开口了吧，到底要怎麽样我们才能把条件谈拢？我确实是和你谈妥了让龙族获得肉身的事，但合作也总得有个章程吧。」
「谈呀，看起来你吐沙还没有吐乾净。且不说这个，这茶你觉得如何？」
看到敖现其实还在谈条件，杨林换了话题。
「茶不错，但水比茶更好。茶只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一般茶叶，不过看起来是用来送礼的，味道一般但是品相还不错。但这水不是凡品，归墟里都找不到这麽好的无根水。」
「你就不感兴趣这水是从哪来的？」
「我不喝茶。至少现在不喝。」他把茶杯放了下来，「又或者，你其实是想要借着这茶同我说别的事？」
「帮我看看这个如何？」杨林向他展示了千里江山图。
龙王并未直接把画轴直接展开，而是展开成一个长方形的画幅，然后一点点卷动着观看，慢慢地从头看到尾。
「这画是哪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的吧。」
「这画中有一方天地，在龙宫也算得上是不小的宝物了。虽然比不上山河社稷图，但也有其中的奥妙与别样的景致。刚才那水，就是画中来的？」
「正是如此。这麽说的话，你再品鉴一下如何？」
知道那水的来源，敖现倒是又起了喝茶的兴趣。
他又喝了一口。
「好茶。好水。」
「所以现在你怎麽看？」
敖现放下了茶杯：「我觉得，万一哪天你的小小藩国被人灭了，你可以带着你的妻妾去白玉京开个茶馆，至少不会饿死。」
「切，如果不是别人灭我，而是我灭别人呢？」
「这世上的王侯将相，起落沉浮，没有尽头。我不关心你会在其中身处什麽位置，这与龙宫无关。我只想尽快和你敲定一下合作的细节一一如果你还想问什麽的话，那麽我会说：将来如果你的国破了，你可以考虑带着这卷画来龙宫。我们相识一场，包你一生富贵还是没问题的。我也有不少女儿，看你到也还可以。如果我有女儿也看中了你，我可以留你在龙宫做个女婿。」
【还在吐沙，还在吐沙。】
「那我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龙王阁下，我们要的是无条件的合作，你明白吗？
敖现愣了一下：「你不会想让龙宫对你们朝贡吧？」
「你终于想出正确的答案了。那麽这个问题你...」
「可以，龙宫可以朝贡。」敖现乾脆地回答，「但朝贡是结盟的高级形式，所以你得想清楚你能和龙宫交换什麽利益。」
【他果然对这个很熟悉是吧！果然前面都在装作吐沙！其实他比谁都清楚。】
龙宫是交易的行家，敖现对此更是清楚。他也知道，最高形式的合作就是把双方的利益彻底捆绑在一起，共同上一辆战车。
所以他立刻就把战场翻转了过来「所以，杨林。」敖现沉声道，「我确实认为你是个非常好的合作对象，我们之间可以进行最高级的交换。但如果你不能通过交换来满足龙宫的需求，那在这段关系中谁占主导可就不好说了。」
「啊？」这倒是让杨林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你们现在朝贡，后面也有可能翻盘？」
「我这麽说好了一一夫妻之间的事，是说不准的。一家子的事，也说不准。因为如果你想和龙宫绑定在一起，那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就不能从外界来看，得从我们内部来看。
我这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规劝你，因为我可以给你打一个具体的比方一一如果你给所有天波军的士兵都装备【龙器】，使其得到龙的协助一一所有，我是说所有土兵一一那麽如果器的力量要大于人，那最后的主导权又属于谁呢？」
敖现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杨林在试图进行无限制的合作，但无限制的意思就是深度融合。
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对等的盟约，因为盟友内部必然会产生新的评价体系。融合得越是紧密，这个评价体系就越是独立于外部。
如果敖现所描述的景象成真，或许从外部看来天波依旧是一群人类。但如果所有人都依赖【龙器】，并且以提升龙器的威力作为自己的目标，那他们的成长路线就会倾向于龙，而非倾向于人。他们会把龙的利益诉求当作自己的利益诉求。
到了这种情况下，就并非是人在役使器，反而是器寄生了人。
「如果事情真的变成了这样，你又会如何决断？器与人的关系，就像家人一般一一如同做了夫妻一般。外人看来是一回事，关起门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你怎麽想？你甘心让天波就这麽作为龙宫的躯壳，成为龙宫在星汉中的代言人？」
「我，可以胜过你们。」
「很好，非常好。」敖现鼓掌道，「那既然这样，我就把女儿嫁给你了。」
「？？？？？？」
【？？？？？？】
杨林和灰蛊都愣了一下。
【这什麽情况？我刚才是不是少听了哪句话？】
「等一下...龙王阁下，你这段话的逻辑是不是有点跳跃？这和你女儿，和令爱有什麽关系？」
「我之前都做了那麽多夫妻的比喻，难道你没听出来？我看你小子也在吐沙。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一一既然要进行无上限的利益交换，那我要怎样确保这段利益是交换的，而不是天波单方面地向龙宫索取呢？这种时候，我建议你向历史中寻求答案。在历史上，我们一般用联姻来解决这段问题。联姻是国与国之间的婚姻，可以让我们的利益深度捆绑，让人的血进入龙宫，让龙的血进入星汉。龙血不是第一次进入星汉了，人血当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