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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漾盯着那栋破旧的楼房，眉头紧锁：“这地方看着就不对劲，她总不可能是来这儿散步的。”
“那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姜夏有些跃跃欲试。
“小心点，别被发现了。”黎漾叮嘱道，三人也悄悄走进了这栋破旧的楼房。
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皮像剥落的蛇蜕般挂在砖墙上，涂鸦里的骷髅头咧着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
楼梯扶手锈迹斑斑，黎漾指尖刚触到铁管，就有暗红锈屑簌簌落在鞋面上。
她们放轻脚步往上挪，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
走到二楼拐角时，楼上传来木板吱呀的声响，混着压低的咒骂。
黎漾猛地拽住姜夏的手腕，三人紧贴着发霉的墙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那女人上次在车库把我打得半死，现在还想让我动手？”一个粗哑的男声响起，带着浓浓的烟味，“林小姐，你给的钱可不够填我医药费。”
黎漾瞳孔骤缩——这声音！是那晚在地下车库被她们暴揍的口罩男！
“少废话！”林疏月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上次是你自己没用！那么多次机会，你居然都没能伤到她，这次她必须死！”
谅解书？
呵……
去阎王殿写去吧！
“呵，”另一个陌生男声冷笑，“林小姐，现在是你求我们办事。上次那顿打，哥几个可还记得呢。”
这个女人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们坐地起价。
“你们想怎样？”林疏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钱不是问题，只要事办得干净！”
姜夏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嵌进黎漾掌心。
黎漾却死死盯着楼梯缝隙，只见林疏月攥着支票的手在发抖，光背影都散发着扭曲阴鸷的气息。
“想让我们动手？”
口罩男的声音突然逼近，“先把尾款翻倍，再给我们弄套新身份。不然……”他顿了顿，黎漾仿佛能看见他嘴角勾起的阴鸷笑意，“我们就去警局聊聊，说说林小姐怎么花大价钱买凶杀人。”
楼道里突然陷入死寂，只有林疏月急促的呼吸声。
黎漾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接着是林疏月气愤的声音：“你们威胁我？”
“也可以这么说吧，”口罩男嚣张的笑道：“或者，我可以直接把这件事捅到林家去，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你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林家的人还不知道吧？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不行！”林疏月急道。
上次在云顶阁之后，林仲平想给黎漾一点教训，都被林老爷子阻止了。
因为他不想同时招惹顾家和江家。
而且。
她答应过沈砚舟，不再做伤害黎漾的事。
不能让他们知道！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绝对不能毁在黎漾这个女人手里。
“你说话算话！”林疏月近乎疯魔道：“只要你们能要了黎漾的命，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我只要她死！”
只有黎漾死了，沈砚舟就不会再惦记了。
口罩男先是愣了一下，最后嗤笑道：“放心，只要钱到位了，没有我们办不了的事。”
重点是钱到位。
事儿要不要办，到时候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就上次在地下停车场，顾逸尘和江川维护黎漾的程度，拿钱跑路才是上策。
黎漾拽着姜夏和陈屿缩到楼梯下方的储物间，姜夏才捂着嘴低呼：“天呐……那些意外都是林疏月搞的？我们之前还以为是林仲平！”
黎漾盯着储物间里堆积的破旧渔网，喉结滚动着压下翻涌的寒意。
原来每次死里逃生，都是拜这位“疯女人”所赐。
“姐，现在怎么办？”陈屿攥紧了拳头，帽檐下的眼睛燃着怒火，“他们要杀你！”
黎漾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楼道里的风：“怎么办？”她抬眼时，眸光锐利如刀，“把证据拿到手，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楼道尽头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碎玻璃哗啦落地，惊起墙角蛰伏的老鼠。
碎玻璃的声响如惊雷炸响，储物间的门缝漏进一道惨白月光。
口罩男的皮鞋重重碾过满地碎屑，喉间溢出沙哑狞笑：“没想到，这里还混进了几只老鼠？”
完了，被发现了。
陈屿退到黎漾身后，悄悄道：“姐，你上学的时候，不是学了些拳脚功夫，我们冲出去？”
拳脚功夫？
黎漾想起上学那会儿在社团里比划的那几下。
那哪儿是拳脚功夫，那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
尤其是在这些彪形大汉面前，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这小子，还真会开玩笑。
林疏月脸上爬满疯狂，“哈哈哈，连老天爷都帮我，这个贱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猛地扯住口罩男的衣角，指甲几乎掐进男人皮肉：“把人抓起来！活着交给我！”她脖颈青筋随着呼吸突突跳动，“我要亲眼看着黎漾跪在我面前求饶。”
姜夏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从储物间冲出来：“林疏月！你到底要阴魂不散到什么时候？”她眼眶通红，“你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还想害黎漾，你也太恶毒了！”
“我恶毒？”林疏月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笑声，抓起墙上剥落的墙皮碾在掌心，“和砚舟青梅竹马的人是我，凭什么都离婚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凭什么，她一离婚就攀上了顾逸尘，而我却要费尽心力才能留在林家？我就是要她死！”她突然抓起口罩男腰间的匕首，刀尖对着黎漾虚晃，“只要她死了，我才能睡得安稳。”
陈屿护在黎漾身前，“姐，他们就五个人，我三你二，这个疯女人就交姜夏姐。”
黎漾：“……”这也太高看她了。
一个她都打不过，还两个呢。
姜夏倒是跃跃欲试，挽着袖子就冲了上去，“你这个疯女人，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黎漾慌忙喊道：“小心！她手里有刀！”
口罩男几人似乎都没想到姜夏会直接冲上去，愣了一下，随后都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姜夏一脚就把林疏月手上的刀踢到地上，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