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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小林扯出僵硬的笑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办公室。
洗手间的瓷砖缝里渗着水渍，小林盯着镜子里自己发白的脸，指尖还残留着黎漾方才递来的马克杯温度。
三天前林婉柔发来的照片在脑海里炸开——照片上高景月手腕的藤蔓胎记，与黎漾腕间那道活物般的纹路分毫不差。
“高太太，胎记确认了！”她压低声音，听筒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林婉柔亢奋到变调的追问：“是不是跟景月的一模一样？”小林想起黎漾讲解设计稿时，袖口滑落露出的淡褐纹路，喉结滚动着吐出实话：“叶脉走向都一样，像用同一个模子刻的。”
高家主楼的紫檀书房里，林婉柔捏碎的手机屏幕扎进掌心，血珠滴在家族密档的扉页上。
密档里用朱砂描绘的藤蔓胎记图绘旁，高宏远妻子的名字被烧出焦洞，唯有“难产而亡”的批注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深夜十一点，高景明正在书房核对外汇头寸，雕花木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他钢笔尖划破纸页。
林婉柔裹着真丝睡袍站在门口，珍珠拖鞋碾过波斯地毯几乎无声，唯有耳垂的翡翠耳坠在水晶灯下晃出冷光。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高景明放下报表，百达翡丽在袖口撞出轻响。
他看着母亲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光映着她紧抿的唇线。
林婉柔没接话，将亮着的手机甩在黑檀木桌面。
屏幕上跳出的微信对话框里，黎漾在设计部会议上撸起袖口的照片赫然在目，腕骨内侧那道蜿蜒的藤蔓胎记泛着淡褐光泽，叶脉纹路在冷光下如活物般盘踞。
高景明的呼吸陡然一滞，钢笔从指间滑落，砸在账本上发出闷响。
他俯身抓起手机时，定制西装后腰的缝线崩裂出声，视线死死锁在那道胎记上——二十年来，他只在妹妹高景月和家族密档的朱砂图绘里见过这纹路。
那是高家嫡系女儿唯一的血脉标识。
“这是……”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发颤，指腹碾过屏幕上黎漾的侧脸，“顾逸尘那个助理？”手机在掌心发烫，屏幕角落的发送人备注刺痛双眼——正是安插在顾氏设计部的眼线小林。
林婉柔将平板电脑砸在黑檀木桌面时，屏幕上黎漾调试3D模型的画面突然放大——她挽起的雪纺袖口下，腕骨内侧那道蜿蜒的藤蔓胎记正随着动作轻颤，深褐纹路如活物般盘踞在苍白肌肤上，与高景月手腕上那道祖传印记分毫不差。
“你自己看！”林婉柔的翡翠手镯狠狠磕在桌沿，碎冰似的脆响惊得高景明手中的勃艮第红酒溅出杯口，“顾逸尘的助理，手上有跟景月一模一样的藤蔓胎记！”
高景明猛地起身，定制西装后腰的缝线崩裂出声。
“不可能！”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红酒顺着桌沿淌进波斯地毯，“景月的胎记是祖传的，这女人从哪冒出来的？”震惊如电流窜过四肢，他突然想起父亲高宏远书房暗格里那本锁着的相册，扉页上泛黄的婴儿脚印旁，同样画着相似的藤蔓图案。
林婉柔扯松真丝衬衫领口，钻石项链在锁骨处划出冷光：“你父亲前段时间已经找人查过黎漾了，幸好他什么都没查到，”她抓起桌上的加密文件狠狠摔过去，牛皮纸封面上“高氏旁支筛查”几个烫金大字被震得模糊，“我把他这些年所有的情妇资料翻了个遍，没有一个能生出跟黎漾同龄的孩子！”
愤怒突然冲垮了高景明的理智，他一脚踹翻雕花椅，椅腿撞在博古架上，青瓷瓶里的孔雀翎羽簌簌掉落。
有一个高景之跟他对着干就已经够头疼了，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一个黎漾。
“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他指着屏幕嘶吼，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高家除了景月，哪还有带胎记的女人！”
“除非……”林婉柔的声音骤然压低，尾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高景明追问：“除非什么？”
林婉柔沉默片刻，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那女人是难产死的，孩子根本就没生下来，更不可能还活着。”
空气瞬间凝固。
高景明僵在原地，仿佛被重锤击中——他想起被家族刻意抹去的记忆：他父亲的原配妻子，当年因为知道了丈夫出轨，动了胎气，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不可能！”高景明猛地摇头，发胶固定的背头散落几缕发丝，“当年爷爷亲自处理的后事，连骨灰都撒了江！”他突然抓起手机，放大黎漾的照片，视线落在她眼尾那颗小痣上，“除非……当年那个女婴根本没死？”
林婉柔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红宝石戒指硌出渗血的月牙。
“如果黎漾就是那个本该死去的孩子……”她的声音发颤，“她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月光透过落地窗上，将两人的影子扭曲成恶鬼模样。
高景明盯着屏幕里黎漾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妹妹高景月总说手腕的胎记会发烫，而密档里记载：高家嫡系血脉的藤蔓胎记，会在至亲靠近时产生共鸣。
“必须查清楚！”他突然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如藤蔓疯长，“就算黎漾是高家的人，也决不能让她进我们高家的门！”
林婉柔目光阴狠：“如果黎漾真是高家血脉，景月的股份就保不住了！”
“绝不能让她活着！”高景明狠戾道：“下个月慈善晚宴，顾逸尘去欧洲，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他盯着手机里黎漾的胎记照片，指节因用力泛白，“找几个亡命之徒，制造意外……”
林婉柔却突然冷静下来，“你先别冲动，免得动静太大了，反而引起你爸的关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死死捂住黎漾的身份，再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