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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华绪递给他涂胶的刷子:“感情啊,是最不能强求的东西。”
周淮京皱眉,他看着常华绪手里的刷子,没接。
然后反手将春联压在门口的装饰里卡住。
他偏要强求!
以前是没资格没机会去争,现在让他大度的说放手?
不可能。
跨年夜,一家人没有跨年的习惯。
刚准备睡下,周淮京接了个电话。
云糯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对上他的视线。
她马上就明白了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云风北在监狱里自杀了,刚抢救回来。”
“……”云糯皱眉下床,烦躁道:“过年都让人过不安生!”
周淮京知道她不光是气,也是着急。
“常叔年纪大了,这气人事儿就别让他知道了。”云糯披上衣服,跟周淮京一起,趁着夜色,没有惊动任何人。
云风北是看着凌晨的烟花想不开的,把手腕上的血管给咬破了。
后面血流了一地,被巡逻的狱警发现送到了医院。
他醒了就看到云糯和周淮京正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眼眶顿时就酸涩了:“……糯糯,二哥不是故意给你找麻烦,就是……就是突然没忍住。”
他喉头滚动了下,像是咽了一把辛酸泪。
云糯知道他没忍住什么。
过年嘛,一家人合家欢的日子。
云风北的人生,虽然家庭没有健全过,但身边从没离过人。
从前有爸爸,大哥,和她。
后来有白皎皎和沈秋韵。
无论哪个时期他都是春风得意,被爱围绕着。
可今年,他没有。
他一个人被关在监狱里,没人来看他。
监狱里有饺子,却不是家人给的味道。
吃在嘴里像洒在伤口上的盐,他难受。
越想越难受,就想咬自己一口,用疼来转移注意力。
最后不知不觉把血管咬破了,看着鲜红的血涌出来,又会想这样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云糯面无表情道:“只是难受而已,忍一忍就好了,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看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云风北一怔,他愣怔的看着云糯。
突然就听懂了云糯的讥讽。
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她理解他所有的痛苦,清楚他的心理路程,因为她从不比他轻松。
而这些苦难,都是他给她的。
她都没有哭,他有什么资格矫情?
云糯安慰完,他心里更痛了,身体一歪,噗的一声喷了口血。
云糯退了两步,交代护士好好照顾他,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以后他的情况不用再告诉我了,他不是云家人。”
沈秋韵联系狱警,不止一次想要申请和云糯见面的机会,但云糯一次都没有答应过。
朱珠也在医院里醒了,但精神出了一些问题,被父母接回去了。
一家子贪得无厌的势利眼,居然偷偷摸摸的就走了,压根儿没敢闹到云糯面前要赔偿。
正月十五还没到,云家别墅就已经翻修过了,所有的陈设都和云糯小时候的一样。
云糯和张巧儿站在自己房间里,指挥佣人把云风北亲手做的那个首饰盒给扔出去。
既然是垃圾,自然要丢出去。
张巧儿却接过推车道:“还是我去扔吧,别人扔我不放心,万一扔的太近让你看见了,怪害眼的。”
张巧儿出了云家院子,方向却一拐,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对自己的司机道:“去精神病院,我要拜访一个老朋友。”
白皎皎被带到张巧儿面前。
她比之前更瘦了,几乎是皮包骨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差。
但在看到张巧儿的一瞬间,她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呲牙咧嘴起来。
张巧儿刺激到她了!
曾经在云家任由她恶意陷害打压的佣人,此刻却珠光宝气,受人尊敬的坐在她面前!
张巧儿挑眉:“你这辈子都没想到,我这个伺候人的也能翻身当老板吧?
我现在是云巧熟食品公司的老板,名下有一百多家代销点,以后还会更多。
我本来想着我发达了,也让你去给我当佣人,不过你现在太臭了,还是住在这里更合适。”
说着她一摆手,司机就把那个首饰盒推了过来:“这是小姐家里丢出的东西,我听说是你的,就给你送来了。
不过这里面已经没有首饰了,我给你放了点新的东西。”
协助护士将首饰盒拉过去随便拉开一层,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就变了。
张巧儿:“你当初把我家小姐送进精神病院,给她弄了个游戏叫叠罗汉,那我也给你做个游戏,叫翻牌子。
这抽屉每天都会打开一次,里面写着什么惩罚,你就要受什么惩罚。”
白皎皎捧着大肚子,坐在地上啊啊大叫:“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她被关进精神病院这几天,不光逃不出去,还来了几波人变着法的折磨她。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替云糯出气表忠心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人爱她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去爱云糯了!
白皎皎在痛苦和怨恨中被人拉了下去。
……
云糯从房间出来,站在二楼栏杆后,看楼下坐在沙发上的周淮京。
此时云家别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云糯看向云风北的房间,心想……他还要在监狱里待多久才出来?
她看了一眼周淮京,避开他打了个电话。
“太太?”电话对面是刀疤诧异的声音。
云糯很少会主动跟他们这些人联系。
云糯道:“你去警局带句话,想办法告诉我大哥,就说我受到了袭击,马上就要死了。”
刀疤一头问号,声音尴尬道:“太太,你这是要干什么?”
云糯道:“这是周淮京的意思,你照办就行。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够清楚的话,我可以把电话给他,你自己问。”
刀疤连忙摇头:“不不不,我马上去办。”
太太的话就是京哥的话。
他要是不知好歹的去问,那不是明摆着不相信云糯?
到时候京哥要是护老婆,还不是拿他开涮?
而且京哥也说,要听云糯的。
挂了电话,云糯的视线再次看向周淮京,然后下楼。
她如果不这么做,怕是没办法把消息传到云风东那里。
云糯在周淮京身边落座。
然后叹气,幽幽的问道:“你说陆泊禹和江若宁现在会藏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