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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别闹~”
“再睡会儿~”
魏明安一脸无奈。
赖够了江辞就睁眼了。
仰头看了眼。
这家伙笑得眯起了眼睛。
“好像以前似的。”
魏明安舒眉浅笑。
眼眸波光粼粼的，好看极了。
江辞诶哟诶哟两声，眨着眼，“好漂亮。”
肩膀被一双小手狠狠地打了下。
尽管没什么力道，像小猫挠似的。
“说你漂亮还打我。”
江辞委屈哼哼，“那不漂亮了，真难看。”
又挨一巴掌。
“哈哈哈哈。”
江辞笑得肚子疼。
“打死你”，魏明安嗔道，“起来陪我弹琴，我今天有首曲子不太熟。”
江辞赖唧唧，“要美人抱~”
魏明安干脆利落，“抱不动。”
“你当是我自己呢啊。”
江辞笑开了花，闭着眼睛胡乱拱了拱，就连带着魏明安一起下了床。
“噢呀~”
魏明安惊呼出声。
江辞姿态散漫的垂眸看他。
魏明安抿了下唇，看过来的眼眸如小鹿般湿润灵动，手臂环上了他的颈。
“大人真帅~”
江辞笑个没完。
还是那个对味儿的魏明安。
随时随地开演。
抱着小美人去洗漱。
脸庞嫩的能掐出水来，江辞发现了，这人愈发的懒了，月前早上还动动手，现在是一下不动。
歪着脑袋俏生生的瞧他。
“漱口祖宗。”
江辞忍俊不禁。
小美人坐在他腿上，就着他递来的杯子喝了口水，腮帮子咕嘟咕嘟的漱口。
江辞坏心思蹭蹭往外冒。
手掌按住他的鼓鼓脸颊。
“唔！”
魏明安无语，又玩他。
悬空的双腿扑腾了几下。
胳膊被他和腰肢一起搂住。
干不过！
在快要玩急眼的时候，江辞让他吐掉了。
“江辞！”
魏明安瞪他，“你找揍是不是！”
“那我不教你弹曲子了~”
“昂~不行~”
江辞笑开了花。
“不行~”
“教”，江辞敲敲他的脑门，“给你梳头发。”
明明这小子也会，天天都缠着他梳发。
对此，魏明安说他，“你懂啥啊，这是在告诉我自己，你来了，破晓来了，不是我自己被丢在这里。”
他一看到就知道，诶，这江辞梳的，不是只有一个人找不着家了。
切。
江辞给这又撒娇又耍赖的小美人宠的没边了，抱着去了琴边。
江辞弹，魏明安听。
半晌。
魏明安恍然大悟，“对哦，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哪里不对了。”
江辞笑，“那我走了，我和破晓吃早饭去了。破晓准给我带桂花糕了。”
魏明安幽怨地瞪着他。
小小一个人扑过来给他两拳。
给江辞笑得差点岔气。
“你不送我啊。”
魏明安傲娇地抱着胳膊，“自己滚。”
“嘿！”
江辞现在制服他那是分分钟的事。
顾清然是寻常闺阁女子的小身板。
啥啊，魏明安对此很有意见。
这不，又被登徒子扛起来了。
登徒子扛起他来去拿帷帽。
把帷帽粗鲁地往上一丢，正好胡乱地罩在了他的脑袋上。
魏明安气得牙痒痒，拧了他几下。
这登徒子就扛着他出门了！
魏明安赶紧整理帷帽。
没走两步呢。
“小姐！”
翠兰听见声音，又踩高去开窗。
“你把我家小姐怎么了！登徒子你给我放下！”
魏明安狠狠附和，没错，就是登徒子。
“兰儿”，顾清然又有些无奈，“下来，不准爬高。”
薛重扛着美人转身，玩世不恭地朝小窗里的愤怒丫鬟挤了挤眼，“你家小姐懒虫上身，不肯送我出门呢。”
“分明就是你糟践我家小姐！”
“兰儿下来！”
顾清然有些严厉的开口，“站那么高摔着怎么办，下来！”
薛重哼着歌扛着美人走了。
顾清然拧了他一下，嗔道，“登徒子！”
薛重是那种彻夜笙歌的欢乐。
愉悦简直要从身子里面漫出来。
遇到了老鸨。
“薛少爷！”
老鸨可怵这个混不吝的薛重了。
不顺着他来，他能磨你到天荒地老，直到你答应为止。
“本少爷今日要带着我清然姐姐回家去~我要听她给我弹曲！”
“诶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几个人扑过来要拉开他。
薛重扛着肩上的顾清然，灵活的躲开。
像只抢了食骄傲的大公鸡。
昂首挺胸的。
老鸨说不行。
薛重眼睛一瞪，“小爷我说行就行！清然姐姐是我的！”
顾清然颇有几分无奈的嗓音响起，“薛郎~都和你说了清然今天有演出的~”
“你想听曲，清然晚上弹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薛郎”，顾清然好像在低泣，“只要薛郎，今日来找清然。”
“清然就给你弹曲，好不好？”
薛重显然很吃这一套，脸颊红了红，跺了下脚，“你们都下去！我要和我清然姐姐说悄悄话！”
他蛮横的清退了周围的人。
薛重钻进了顾清然的帷帽里。
不远处有抽气声。
“演的真好。”
江辞凑到他耳边，声音极低的说道。
魏明安搂住他的脖子，从外人来看，他们暧昧极了。
也在他耳畔，声音极轻的说道，“你也演的真好。”
江辞刚才活脱脱地就是那种纨绔少爷的味儿。
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手臂紧紧揽了揽小细腰，江辞低低道，“我走了，想你。”
魏明安捏了捏他的耳朵，声音低的都快听不清了，“嗯嗯，等你。”
谁想到江辞干嘛突然兴起来这一遭。
大概是试试能不能把他强抢出去。
但今天肯定没戏啊。
配合就完了。
管他呢。
魏明安目送江辞离开教坊司。
想到今天说不定可以看破晓几眼，魏明安回去的步伐都是轻快的。
...
“姐姐~”
沈离端着餐盘走到笔直坐着的雪洛面前，把餐盘放下。
她眨眨眼，摸了摸盘在一旁毛茸茸的尾巴，而猫尾巴下一瞬缠上了她的腰。
沈离乖乖的跪坐在她身旁。
她又穿回了最开始的打扮。
雪洛给她穿各种粉粉嫩嫩的纱裙。
除了玩她的时候，会把裙子脱掉，起码平时都是正常的。
“姐姐~”
沈离小心翼翼的问，“还没练完吗？我给你做的牛乳酪，现在正好吃。”
“姐姐？”
沈离乖巧的跪着。
手上挽着漂亮的珠链，乖觉的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舒畅自由的这些时日，她除了没鞋袜穿，倒也还好。
雪洛每天亲一亲她，逗一逗她。
或许是她上一个月密不透风的忧思让她迅速虚弱太过吓人。
雪洛也吓着了。
沈离就又恢复了雪洛圈养的小猫，这个身份。
她把雪洛哄的舒心了，雪洛就让她变成小猫下去溜达溜达。
她下去了四次吧。
每回都能遇到破晓诶。
破晓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
沈离被他抱起来的时候特别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破晓什么也不问，每次都笑眯眯的把她抱起来塞进衣裳里。
然后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一个小小小号的迷你手炉，塞给她拿爪子拿着。
温温热热的，每次都是刚刚好。
沈离真的想大声嚷嚷。
爱死你了啊！！
破晓揣着她去茶馆喝茶，去吃小零嘴，去看城中的大槐树，去学堂门口听激愤的夫子讲课。
这里，破晓没有说出来，但他指了指学堂里。
沈离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朝他点点头。
“喵呜喵呜~”
破晓亲亲她的小脑瓜，“可爱鬼。”
拐弯又带她去了教坊司门口。
恰好看到一个马车出来，破晓心想，这是见不到魏明安了，给沈离指，沈离懂。
他俩谁在教坊司啊。
美人啊。
沈离咧开嘴巴笑。
破晓啊啊啊地亲她，“可爱死了。”
沈离笑眯眯的凑上脑袋。
想你~夫君~
到这，破晓该给她的提示都说完了。
因为破晓发现，不能说的太明显，他会说不出。
可能雪洛设了限制吧。
破晓笑盈盈的挠挠小猫咪软乎乎的脑袋，“小猫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沈离呼噜呼噜地亲他的手。
“走，带你去玩。”
破晓揣着她逛这座城。
好好逛噢。
沈离笑眯眯的抱着他的手，跟他看风景。
破晓捏捏她的小爪子试试温度。
“小猫还想吃什么？”
沈离呼噜噜的蹭他，不吃啦！都撑了！
破晓莞尔，一个没忍住又亲了她几口。
他的漂亮夫人，变得小猫咪，就是打眼一看的就漂亮。
诶呦喂真可爱。
快到江辞下学的点了，破晓买了桂花糕，小猫咪两只爪子抱着，在学堂门口等江辞出来。
破晓默念着，阿兄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快点出来啊。
结果江辞真的争气。
溜溜达达的第一个出来了。
视线触及他们这边，江辞怔住了。
“喵呜~”
小猫咪眨着眼，朝他甜甜一笑。
江辞呆呆地看着一个像白糯米团子一样的可爱小猫，从破晓衣领口蹦了出来，叼着一袋油纸包，哒哒哒地朝他跑过来。
棕色的小耳朵灵巧地动了动。
蓬蓬的毛茸尾巴高高竖起。
仰着脑袋俏生生的瞧他。
破晓浅笑不语。
见他没动，小猫咪也不恼，叼着油纸包欢快的绕着他走了一圈。
尾巴亲昵地蹭着他的腿。
破晓轻咳一声。
江辞回过神来，蹲下身去，轻柔地抱起笑意盈盈的小猫咪。
沈离分明地瞧见了他通红的眼，和眼底的湿润。
不过她看见了，路对面的破晓都看见了。
“小猫咪”，江辞有些哭腔了，“你...你给我带的，桂花糕吗...”
沈离笑吟吟地眨眨眼，脑袋蹭蹭他，把还热乎的油纸包搁在自己肚子上，松开了口。
“喵呜~”
阿兄~好久不见，想死你啦！
破晓此时才缓步而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
江辞吸吸鼻子，噘着嘴，抬头看他。
破晓却没忍住笑。
虽然脸不一样，神态也不一样，他那标志性的梨涡都没有了。
但这哭的样子一看就是他的哭包阿兄。
“今天是算术，那不我扫一眼就做完了。夫子让我滚。”
“噗”，破晓实在没忍住。
两个人都低头看着可爱得叫人心底冒泡泡的小猫咪。
沈离笑，舔了舔小嘴巴。
“噢太可爱了。”
“喵呜~”
沈离爪子拍拍身上的油纸包，阿兄快吃啊。
破晓笑得不行，代劳了，捏着一块刚出锅的桂花糕，“阿兄快张嘴，小猫咪喂的。”
江辞哭唧唧地哼哼，飞快吃完了。
“这桂花糕怎么这么好吃。”
沈离呼噜噜地在他怀里打滚。
但忽然间。
臂弯里的重量消失了。
破晓和江辞均是一愣。
好久没说话。
江辞幽幽道，“我懂你为什么每次都气了。”
破晓叹气，“是吧阿兄，这谁能忍。”
江辞垂眸，怔怔地盯着手里的油纸包。
半晌。
破晓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阿兄，跟你去谈生意，今天不用盯着了。”
那天晚上魏明安知道了差点把房顶尖叫穿。
“啊啊啊啊啊啊！”
江辞捂着耳朵，一脸嫌弃，“吵死了！”
“啊啊你们！”
魏明安委屈极了，“就我见不到妹妹了，咋办啊。”
江辞一脸兴致的逗他玩，把人按住戳戳这里挠挠那里，给第一美人闹得两颊都是粉粉的。
“江辞！”
魏明安打不过他。
气得直哼哼。
魏明安恨恨地踢他，“你现在立刻给我马上瘦成顾清然这样，我出去见妹妹！”
江辞也不恼，把人搂回来抱好，嗅了嗅他香香的长发，低笑道，“给你弹琴行，顾清然这小身材我可替不出来。”
魏明安哼哼，“去教我弹琴。”
江辞应，“好~一会儿你把那首曲子再指点我一下。”
魏明安乐了，“你这么坚持练笛子干什么。”
江辞捏着他的鼻子，“为了跟你合奏啊蠢美人。”
魏明安傲娇的哼哼几声。
弹了琴，又吹了笛子。
一看时辰，快该睡觉了。
顾清然娇嗔道，“坏蛋，我去沐浴了！”
薛重坏坏的笑，“真的吗，真的吗。”
顾清然羞恼地丢了个靠枕过去，“滚呐登徒子！”
薛重扑过去，“就不滚就不滚，打死也不滚。”
“这次比上次都要久多了啊~”
小美人在浴池哀嚎。
“哈哈哈哈。”
一个布巾砸过来。
“滚呐不准笑。”
“那我滚了，布巾我也拿走了。”
“滚回来！”
...
后来江辞也没再有机会遇到沈离了。
早上江辞和破晓说了魏明安的演出。
破晓应下，“没问题，我早早去那边等，能看见二哥也能等沈离。”
中午。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破晓眨了眨眼。
“哇这马车。”
破晓嘟囔，“真过分。”
马车没帘子就算了，还没窗户。
多压抑啊。
心尖密密麻麻的心疼涌出。
破晓站起身来跑向可能会看到魏明安的地方。
停了停了。
破晓呼吸似乎都停滞住了。
车门打开。
飘逸的白纱裙摆率先映入眼帘。
破晓不自觉地往前了一步。
二哥...
今日顾清然并不是纯白纱衣，而是略微点缀了些花瓣的白纱衣。
清冷美人更加神秘了。
紧接着一双素手搭在站在旁侧的丫鬟手上。
宽大的帷帽随即映入视线。
二哥。
破晓攥紧了拳，心里默默道，好想你啊，你还好吗...
江辞和他说过魏明安的待遇。
破晓听着就心里闷闷的。
顾清然站在原地，旁边有丫鬟有婆子，还有侍卫。
破晓看得很不舒服。
顾清然朝左边看看，又朝右边看看。
破晓急忙站在明显的地方。
“清然姑娘，走吧。”
顾清然就抬步往里走去了。
破晓幽幽叹气。
好难受啊。
他没走，就在斜对着这户人家的小餐馆门外坐着。
等啊等。
顿时，他眼睛一亮。
街道正中间有只哒哒哒的往前走，还东张西望的小猫咪。
破晓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伸手掸了掸衣袖，站了起来。
小猫咪才看完左边这里，一回头就看见几步开外站着一个人。
“喵呜~”
破晓稳稳接住飞扑过来的小猫。
“小猫你好呀”，破晓笑眯眯地挠挠呼噜噜蹭他的小猫咪，递上了温热的手炉，揉了揉她的肚子，“今天有惊喜。”
“喵呜喵呜~”
沈离歪头疑问，怎么了？
破晓神神秘秘地继续抱着她坐回来，点菜去了。
哇，沈离心疼坏了，破晓居然都能看懂菜单了？
破晓好像听懂了似的，展唇而笑，“傻小猫，这地方就这么大，这条街上的吃饭的地方我都去过了，能不知道吗。”
“好乖小猫”，破晓把脸凑过去和她贴贴，“带你吃好吃的，你绝对爱吃的。”
沈离抬着爪子勾住他的衣裳，仰头蹭他的脸。
把破晓哄的眉开眼笑。
果然沈离大快朵颐。
好吃！
破晓你也太了解我了吧~
沈离在他手里打滚。
破晓满眼宠溺，夹起一筷水润润的鲜蔬。
小猫咪仰起头轻巧地叼下来。
吭哧呼哧地吃得直呼噜噜。
“噢！”
破晓惊讶地瞪大了眼。
沈离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顾清然出来了。
小猫乖乖躺好，他站起身来。
出来的时候，破晓清楚的看见了顾清然清冷的身姿。
她脚步，有些停顿。
破晓蹲下身，稍稍拍了拍小猫屁股。
“喵呜~”
顾清然惊讶万分地回头看去。
一只白糯米团子似的小猫咪，站在她脚旁，竖着有些棕色斑块的蓬蓬尾巴，仰头瞧她。
“呀。”
顾清然蹲下身来将她抱起，“好可爱的小猫~”
温温柔柔的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顾清然轻声笑了，“小猫~”
像个毛茸茸的糯米团子一样的小猫咪在她臂弯里呼噜噜的打滚。
逗得顾清然笑个不停。
她抱着打滚的小猫咪，和不远处的破晓对上了视线。
破晓坐在桌旁，眼底闪着细碎笑意，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稍稍扬了扬。
唇瓣轻动。
二哥。
好久不见。
顾清然淡淡一笑，低头捏捏小猫咪的爪子，“小猫咪~”
“喵呜~”
顾清然笑声清脆，双手托着小猫，温声细语道，“小猫咪跟我走好不好呀~”
小猫咪呼噜噜的打滚。
顾清然再度往那边看过去。
破晓言笑晏晏，朝她摆摆手。
顾清然便抬脚踩凳上了马车。
马车门阖上。
破晓眉头蹙了下。
还是很不舒服。
像关犯人一样。
顾清然习以为常，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小猫咪早已经钻进顾清然的帷帽里看了。
“喵呜喵呜~”
顾清然低头俯身，亲亲小猫咪的脑瓜，凑近她的棕色的小耳朵。
“小猫~我好想你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