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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临照看长门这边后,飞往灵山厨房。
“你听说了没,四门那个陆徽,掌门罚的可真够狠的。”
“是啊。”
“他看着不像啊。”
什么?
段景临怔愣当场。
“你再说一遍?”
他上去把人抓回来。
“啊你是,噢段景临,说什么?”
段景临捏紧拳头,“你刚才说什么?”
“噢,我们在校场那里看到的呀,那么大的公告写着呢。四门那个陆徽,触犯门规,掌门亲罚禁闭,以儆效尤。”
那人补充道,“应该掌门亲自罚的,全灵山都知道了。”
“诶?你不是长门的吗?你不知道陆徽干什么了啊?”
其他的段景临已经听不见了。
饭都不要了,转身就向凌霄峰飞去。
...
林清呵斥道,“站住!”
二长老想悄悄离开的心思作罢。
“左唐”,林清眼底愠色渐浓,翩白衣摆高高飘着,“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几个眨眼的功夫。
二长老左唐脚下光华骤起。
“掌门...”
二长老惊恐的低头望去,又看向林清手里唤出的武器。
林清淡淡一笑,“你的师父,阵法都不如我。”
二长老的一切破阵均是徒然。
林清勾勒着笑,眸底早已冷得骇人,“喊人吧。”
二长老咬紧牙关,惊惧道,“掌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把他们几个喊来呢”,林清抚了抚手掌的黑金长鞭,低笑一声,“我这沧溟,许久未用了,你大抵就要独自享用了。”
“我...我...”
二长老低头嗫嚅着,半天都没有回答。
林清抱臂看着,终是失了耐性。
二长老连惨叫都未发出,就被林清的鞭子重重掼到了青石板上。
似乎痛觉让他反应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层衣裳均被鞭刃劈开,腰腹横亘着汩汩冒血的口子,鲜红的血肉曝在空气中。
二长老痛苦的打滚。
哀嚎不止。
不出几个眨眼的功夫。
三道身影显现。
“何事啊?”
四长老的声音在看到林清时瞬间止住。
“掌门。”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林清饶有兴致的欣赏互相暗戳戳指责的几人。
“我是闭关”,林清漫不经心瞥了一眼,“不是死了。”
“长老打弟子”,林清一视同仁,悬腕旋身淡淡挥鞭,剩下三人也倒地哀嚎,“你们几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掌门饶命。”
修为最差的五长老已经守不住了。
这几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林清招招都是劈山倒海的灵力。
压得他们连连呕血。
“饶命?”
林清唇边带着讥诮的笑意,“你可曾饶过沈亭御的性命?!”
四长老在后面捣鬼。
自然没有被林清错过。
林清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眼。
“省省吧李容时”,林清微微躬下身子,沾了血迹地黑金长鞭更加骇人了起来,握着鞭身,挑起了他的下巴,“你那好徒弟,胆大包天,无视我的规矩,挑战我的底线,已经被我关进檀溪洞了。”
“爱屋及乌我若不懂”,林清轻笑着,似乎很是愉悦四长老抖如筛糠的模样,“恨屋及乌我还不懂吗?”
“你揍我徒弟,我也揍你徒弟,不公平吗?”
“这全灵山上下”,林清悠悠起身,翻了翻袖子,闪电般挥手出鞭。
沧溟鞭破空强势的撕开几人微薄的灵气,重重打在他们身上。
“除了你那好徒弟”,林清不屑地掸了掸袖子,“还有谁有能耐把你们几个,救走?”
“等着沈离吗?”
林清勾起笑,“那是我的宝贝徒弟。”
“不打死你们几个就不错了。”
几人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爬起身来都不行,哀嚎,惨叫,求饶,不绝于耳。
半晌。
林清轻飘飘的收手。
一道灵力拂过,沧溟鞭重归洁净。
“左唐,申庆平,李容时,张丰”,林清居高临下地浮在空中,冷冷的睨着几人,“身为长老,却肆意迫害灵山弟子性命,枉顾道法,罪大恶极!恐难为人师表,遣其四人思过崖分开反省!”
林清手指轻动,四人瞬间消失。
二长老被丢进山洞后。
打量了一下。
半间卧房大小的光溜山洞。
不见天日,没有阳光,甚至一丝缝隙都没有。
山洞里什么也没有。
只有他自己。
二长老龇牙咧嘴的呼喊。
但无人回应。
剩下的几个人亦然。
林清全然知晓他们的动静,冷冷的勾了勾唇,“我徒弟若有事,定要你们偿命。”
二长老反应飞快,“掌门饶命,左唐知错,愿闭关反省此次对弟子动手一事,还望掌门宽恕,手下留情。”
林清饶有兴致听着四道声音。
他们彼此听不见。
但他全都能听见。
有审时度势的,譬如二长老这样的。
也有又痛又骂的。
鬼哭狼嚎的。
林清啧了一声,几个人就左唐长脑子了。
这么狗咬狗的,这几个人怎么还这么关系好呢。
“谁反省得当,谁便能结束惩罚。”
林清挑了下眉。
他这一说。
二长老更来劲了。
林清懒得再听,挥袖飞走了。
...
陆徽早前观察了这里。
宽阔幽静,有阳光,有草木,有溪流。
山水之间簇拥着一座小庭院。
庭院也很简单,一座小屋仅此而已。
山洞有大门,虽然大门有些骇人,但大门内却是豁然开朗,实属宜人。
修身养性,甚至修炼,都再适合不过了。
顶多就是...没有好吃的罢了...
他还是闻所未闻,这种地方,关禁闭?
若不是知晓他犯了天大的事,陆徽内心嘀咕,还真要以为他是来享福的了。
陆徽直了直身子。
有些痛啊。
但他还是咬牙在桌前待着。
...
“师父!”
段景临飞扑过来,急急忙忙地查看,“师父您干什么去了啊,我都找不到您。”
“师父,你这怎么血腥味这么浓!”
林清好笑的看着抱着他一顿闻的段景临,一指按着他的额头,莞尔道,“你是小狗吗,怎么闻来闻去的。”
段景临急得跺脚,“师父!你有没有事啊!”
“自然没事啊”,林清揉揉他的脑瓜,“傻瓜,我是打人去了。”
段景临愣了一瞬,又跺脚,声音拔高了很多,“师父!!打死他们!狗东西!!”
“诶哟”,林清嫌弃的捂住耳朵,“你差点给我吵聋。”
虽然这么说,但林清还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小徒弟跳脚地抱怨。
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怎么这么能骂呢。
“好了!”
林清大吼,“那几个家伙都被我揍了一顿关起来了。”
段景临哼哼,捏着拳头挥着,“师父!再揍!再揍!”
林清嗤笑,“再揍就死掉了,那几个家伙都爬不起来了。”
段景临手舞足蹈,“师父!看看!”
林清还真宠他,带他去了。
段景临仰天大笑。
笑得都岔气了。
“太解气了师父!”
“师父你太厉害了!!”
“我就知道这几个老头活该!揍得好师父!”
林清一脸无奈,还得一手扶着他。
谁像他一样惯徒弟!
里面这几个家伙吗。
呸。
林清不由一阵恶寒,赶紧拉着段景临走了。
段景临跟着林清待了半天才想起来。
“啊!师父!陆徽呢?”
林清斜睨了他一眼。
臭小子,就知道他是来问这事的。
“你和他,交情这么深?”
段景临一下子磕巴了,掩饰的咳了一声,“同乡都不许我求个情吗师父,他真的被他师父打了啊~师父~陆徽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死犟驴!你不让他折腾折腾,他不消停啊。你轻点罚好不好~师父~”
林清他自诩真不是什么严肃的人。
尤其是手底下这帮爱撒娇耍赖的徒弟。
全是一个样。
这么烦人呢。
他是严师!
严师!
林清道,“他属实恶劣,应当让他长个记性。”
“诶呀师父~”
段景临撒娇耍宝,“他担心沈亭御呀~您看在这个份上饶饶他吧~”
“不像话!”
林清冷了脸,“他置长门的安危于不顾!”
段景临哑了声。
这话他无法反驳。
“师父...”
“师父”,段景临看着这个地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把陆徽关在这里了?”
一门之隔。
门里的陆徽很早就听见了。
他先是笑,然后眉头越蹙越紧,“不要说了阿临。”
他听到段景临和林清吵嘴。
林清冷冽下来的声音。
陆徽一咬牙,站起身来。
眼睛紧紧盯着石门。
半晌。
陆徽大气都不敢出,温声道,“掌门。”
“跪在这里做什么?”
林清脸上还有怒容。
陆徽低下头,“掌门息怒,阿临就是这样的性子,有时会浑了些,弟子愿代为受过,还望掌门息怒。”
“起来吧。”
陆徽起来,乖顺地跟着林清往里走去。
走到小石桌前。
林清坐下。
陆徽眨了下眼。
林清不怒反笑,“我没说让你跪吧,方才也跪着?”
陆徽有些羞臊,低下头扣着自己的手指,“掌门我...嗯,我们关禁闭是要一直跪着的。”
林清无奈而笑,“起来吧,不用跪。”
陆徽赶忙行礼,“谢掌门。”
林清失笑,“长门的人调皮捣蛋,我顶多让他们去小黑屋罚站。”
陆徽眼底的落寞,他掩饰的真的不好。
林清全然收于眼底。
“你也有些透支”,林清又道,“可知晓?”
林清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
但面前这个嘴硬的大师兄,受的伤可不少,但按照时间来说,并不应该,还如此严重。
陆徽垂眸,“多谢掌门关心,弟子知晓。”
林清兀自笑了下,“可刚才那个顶嘴的混球可活蹦乱跳的。”
陆徽抿了下唇,没说话。
林清还能是傻子不成。
“李容时这王八蛋居然能有你这么好的徒弟”,林清愤慨地骂了一句,“那他真是比其他那几个命好。”
陆徽哪敢说话啊。
林清瞧着他乖顺恭敬模样,勾了勾唇,“陪我下棋吧。”
“啊,噢好的掌门”,陆徽眨眨眼,“在哪里,弟子去拿。”
林清噢了一声,“你都没在这里逛一逛?刚才那么半天呢。”
陆徽抿唇嗫嚅,“没有...跪在桌前,熟悉门规。”
林清无奈。
这小孩。
“诶~”
林清怜爱的用灵力帮他护了护膝盖,“此地你可随意行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去的,包括书,东西,都可以看。”
陆徽忙不迭地行礼,“谢掌门,弟子会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的。”
傻孩子。
林清无奈,指了指那边,“去拿吧。”
半晌。
陆徽拱起手,“掌门棋技高超。”
林清又笑,“行了,我先走了。”
陆徽连瞥了他几眼,垂下眼睑,庄正道,“掌门,若是阿临顽劣,为了我和您顶嘴。”
陆徽俯首,“求您轻饶他,弟子愿代为受过。”
林清转过头来,“将你幽闭在此,出期未定,你都甘愿?”
“弟子全然愿意”,陆徽头埋得更低了,“掌门,弟子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同时,弟子师父那边...弟子能赎罪一二,在此处...即使是为沈亭御诵经朗文,都也算消些罪孽了。”
林清心里叹气。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
“起来吧”,林清眼底含笑,“别忧思过重了,你师父做的事情与你无关。”
陆徽嘴唇微微动动,小声道,“掌门,弟子斗胆询问,鲛人是否安好。”
“他们...”
陆徽很羞愧,“他们对沈亭御下手就是为了鲛人,我师父他们...曾...但我不愿,鲛人又未曾作害。我拒绝了,不予帮助。”
“所以,所以...他们就,就出此阴招了。”
“诶~”
林清幽幽叹气。
“忧思如此过重呢”,林清怜爱的摸摸他的脑袋,望着又跪下了的傻小孩一顿无奈,“怎得又跪下了呢,我没叫你跪啊,起来吧~”
“掌门~”
陆徽咬着唇,委屈又可怜的摇摇头,“他好吗,没有事情吧。”
“还行吧,应该没什么事”,林清抬手,指尖敲敲桌面,“手腕给我,我看看。”
陆徽吸了吸鼻子,小小膝行几步,把手腕递了出去。
林清怜爱极了,摸摸他的脑袋,“你没干的事,就都不关你的事,人的心就这么大,你装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呀~”
陆徽低头,“我,我...弟子实在愧疚难当。”
“若是早知晓他们会如此做”,陆徽有些哽咽,“弟子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拦的。大抵就是因为我拒绝了,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找上沈亭御。掌门,您让我跪吧,我...我太难受了。”
林清失笑,“傻孩子。”
“你想啊”,林清揉揉他的脑袋,“沈亭御醒过来呢,又不会指着你骂,“噢~你怎么没拦住你师父对我动手”,他不会的。”
“再说你不愿意和你师父他们为伍不是吗”,林清笑眯眯的逗小孩,“你是好孩子呀~答应帮忙才是坏孩子呢。”
“破晓什么也没干,难道就要被那几个坏蛋抓走吃掉嘛~”
陆徽小小地点了点头,跪在林清脚边,笔挺笔挺的。
“就是这样我才没有答应的。”
林清又笑了,嗓音徐徐缓缓,温和道,“那你那次拒绝你师父他们四个人,你师父罚你了吗?”
陆徽又有些羞臊,低下头来,小声嗫嚅着,“罚了。”
林清摸着他的脑袋,“罚什么了?”
陆徽声音更低,“在四门禁闭室跪三天。”
林清蹙眉,“你们那个禁闭室?黑咕隆咚的屁大点地方?”
那感情好,这几个孙子造孽啊。
活该。
除了长门,每个门的禁闭室都各有各的瘆人。
全是黑咕隆咚的那种。
林清咬牙切齿,心里在那儿骂,老不死的不要脸。
陆徽点点头,“是...”
满脸的委屈。
林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出来呢?”
陆徽小声道,“和师父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林清挑眉,噢了一声,“噢那间接放走沈亭御,你师父又用你给他的灵力,把你差点打死?”
“呃呃...嗯。”
陆徽低头不敢抬头。
林清温柔的抚起他的脑袋,“你瞧啊,若是那时强硬态度,你师父那时可能就打你了,而且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呀。”
陆徽小声道,“多打我几顿好过沈亭御那样吧...”
“嘿”,林清佯怒,“那我现在还能多罚你几顿呢。你师父打我徒弟,我也打他徒弟。”
陆徽反倒笑了,仰起头来,唇角高高翘起,“掌门,您打吧~弟子愿意。”
“把我想的如此之坏,罚!”
林清哼哼,音调拖得长长的,“罚你批改课业!”
陆徽失笑,歪着脑袋道,“好的掌门,您拿给我吧~”
灵山不光有比武,也有课业考试。
方方面面。
每年都是由隐居的前辈出题。
陆徽这个分数也能和沈离分庭抗争。
这个沈离可不是年年第一了,经常是陆徽第一沈离第二。
林清敲敲他的脑门,“养伤和修炼,我可没不让你干。别人是别人,我这没规矩。”
陆徽甜甜一笑,“好的~”
该说的他也说完了,林清又摸摸他的头,“此地十分有助于修养心性。”
噢,严肃。
林清咳了声,“那你就在此好好反省自己!”
陆徽噙着笑,“是,掌门。”
林清挑眉,“还不起来?”
陆徽起身来。
“自便吧。”
林清说完便离开了。
陆徽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几瞬后,低下头,苦涩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