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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现在这副血肉模糊,屁股开花后背开花,前胸也开花的惨样。
魏明安心里叹气,江辞啊,江辞,你家魏大爷要被一个老娘们弄死了。
这贱人真是下死手了。
这要真是个小姑娘说不定已经被她打死了。
望着被侍卫粗暴扯掉的披风。
魏明安说实在的,想去抢回来。
但估计他现在打不过这几个侍卫。
算了。
算他倒霉。
他看了看自己,头发没怎么乱,妆容也还好。
但,这件裙子很贵的。
话也说不出,周遭已经有些指指点点的目光。
魏明安只好低下头。
姓王的啊,这要是个真女人,可怎么办啊。
这些人拉着他,就故意走人多的地方。
全都看到了。
魏明安心里不是滋味。
这王夫人今天就是成心要整死他。
诶。
等吧。
江辞今日很不安。
很不安。
一刻他也不想待了。
杨大人找到他,过来耳语,“你家安娘出事了。”
什么!!!
其实这边对他的发难也不少。
但江辞说走就走。
谁也拦不住他。
谁拦砍谁。
他急匆匆跑到女眷宴席的地方。
有一个面生的小丫鬟守着。
“江大人。”
好像没见过啊,江辞半信半疑。
“江大人”,丫鬟立即解释,“我家姥爷姓胡,我是我家夫人的大丫鬟。”
噢,江辞瞬间明了,这是魏明安要亲近的那个夫人。
“安娘呢,在哪呢,有人跟我说她出事了。”
柳波屈膝行礼极其小声道,“王夫人陷害您家娘子,安娘她,被打了。王夫人并说,派侍卫带着安娘,见外男。”
江辞都懵了。
这是人话吗。
带着姑娘见外男?
他家大姑娘?
江辞暗骂一句,“人呢,哪呢。”
柳波摇摇头,“往城东去了,我家夫人说,只能帮她通风报信了,她不便出手。”
江辞转头就要走,生生顿下脚步,“帮我谢谢你家夫人,江某改日登门拜访。”
他娘的。
魏明安,江辞都快哭了,他就应该再昏君一点,听魏明安扯什么淡,他根本就搞不定。
江辞走一路问一路。
心狠的老巫婆,把大姑娘丢到闹市区示众。
魏明安就在闹市区最高的城塔上,吊着。
吊着!
江辞气得眼睛通红。
魏明安看到他了。
释然一笑。
歪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
魏明安睁开眼。
已经回到了他们俩那个一进小院。
魏明安觉得,可温馨了呢,一个卧房一个厨房一个厢房,没了。
他全身都火辣辣的疼。
嗓子疼,嘴巴张不开。
哪哪都疼。
江辞牵着他的手伏在床边。
魏明安抬着眼皮摸了摸他的发顶。
江辞瞬间醒了。
“你...”
魏明安心里在笑,你可别笑了江辞,你现在比哭都难看。
江辞扑过来嚎啕大哭。
魏明安轻轻抚着他哄。
江辞一句话都不说,闭口不言,沉默的给他上药。
眼泪那是啪嗒啪嗒的往他身上掉。
好了,魏明安探身去够本子和笔。
“我没事,又不是真的女子。”
“其实我只是在想,这钧州城,真脏。”
“你呢,你肯定也被难为了,站起来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别哭了!!”
江辞噘着嘴,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
江辞!!魏明安心里嗷嗷。
他艰难起身,指向江辞的伤。
江辞拗不过他。
只好脱了衣裳。
魏明安去给他涂药。
涂完药,他又写。
江辞去看。
“俩倒霉蛋。”
魏明安又说不了话,他只能写写写。
江辞看着他写的这一篇纸。
气得想把这座城点了。
黑暗里,唯有江辞的哭声。
江辞脸颊埋在魏明安肩头,哽咽道,“怎么能...”
怎么能欺负他是哑巴呢。
这还没完。
魏明安一出事,江辞就不理事。
去他的乱七八糟的玩意。
那天他给魏明安熬梨膏,魏明安在睡觉。
家里没盐了,一会儿他做饭。
他就把门窗关好,院门锁好,准备去街口的杂货铺买个调料回来炒菜。
有人翻墙!
江辞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人都已经摸到了魏明安旁边。
那恶心的手刺痛了江辞的眼。
江辞怒骂。
“给我滚!”
魏明安有点发烧,所以睡得有些沉罢了。
这么一闹,他也醒了。
他看向自己,看向暴怒的江辞,什么都明白了。
下床抄起板凳揍淫贼。
巧了不是,他还真不是个姑娘。
江辞拎着这王八蛋直奔官府。
经历了一些血腥又艰难的画面。
怀里的人逗他笑。
干嘛啊,我又不是真女人,魏明安失笑,不用这样。
江辞苦涩道,“我就出门买个调料。没盐了,想给你炖汤呢。”
魏明安晃了晃腿,我要喝我要喝。
“好~”
魏明安都想说,这姓王的一家子,好好当官不好吗。
拿他家那点生意跟谁斗不好,非跟他俩斗。
他俩不要命啊。
江辞像个疯狗一样。
魏明安反正是拉不住了。
和他一起!
打的他疼死了。
...
钧州的五成粮产,全都来到了江辞手上。
他压价。
他和魏明安精挑细选的良亩。
有云州粮战的先例,他已经很懂了。
钧州这破地方,粮价比京城还贵。
给这帮人惯的。
百姓也不买那些贵价粮的账了。
粮食已然成熟。
最适合买卖粮食的季节马上就要过去了。
还有不少城里原本翻了几番卖粮的人,粮食没有出手。
卖不出去了。
他俩是压倒性优势。
魏明安写,“走,咱俩去说服农户。”
江辞眸里狡黠闪动,把他的“大姑娘”抱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俩就去一家一户谈判。
越过了倒卖的商贩,妙语连珠的江辞,直接从产剩下五成粮的农户里,又拿下三成。
并签了契约。
江辞亲和力高。
魏明安打扮的貌美如花,小脸精致的璧人甜甜笑着。
江辞目光缱绻的望着和大娘大爷打成一片的魏明安。
钧州城以及附近,粮价高的离谱,好多百姓都买不起,这些富商买粮再倒卖,稳赚不赔。
但农户也赚不到钱。
百姓也吃不起饭。
商人还富了。
他俩给农户的进价比所有人给的都高,卖价还比所有人都低。
他俩在云州收粮的时候就是这样。
魏明安忽的跑过来拉他。
“小江呀,你家娘子要玩,你快来呀~”
江辞笑,起身来抬步随他而去。
所以他们都愿意将粮出给他。
...
这是他俩在钧州城的第三个月了。
魏明安每三日说说话。
江辞每次听到那声颤颤巍巍,又沙哑的“江...辞...”
他都哭。
今日又是魏明安摘易容的日子。
他趴在榻上,光着背,悠哉悠哉的叉着甜甜的梨子吃。
江辞在给他涂药膏。
一抬头,一个梨子肉举到他眼前了。
江辞失笑,张口吃掉。
顺手的事。
魏明安哀怨的回头瞪他。
喂他吃梨子还打他屁股!
混球!
药涂完了,江辞也在他身旁趴下。
下巴搭在枕头上,魏明安写写画画。
“明天出门?”
江辞嗯嗯点头。
“拿下他们!”
雄赳赳气昂昂的江辞,魏明安笑眯眯的捏了下他脸颊,这玩意谁发明的呢,真可爱。
魏明安仰起脖子。
江辞立刻懂。
小心翼翼的凑近。
轻轻撕下。
魏明安的嗓子没有最初哑的那一个月,那种火辣辣吞刀子,恨不得立刻自刎的疼了。
比那时好多了。
最开始的时候。
魏明安有时候是真的想一刀捅死自己。
太折磨了,疼的要死。
但想想身旁和他形影不离的江辞,魏明安又忍下来了。
大半夜的他也睡不好。
有时疼的他不受控制的默默流泪。
生怕吵醒旁边的江辞。
后来有一次江辞发现了。
在他温声细语间的低吟下,他也能歇息歇息。
思绪回笼。
魏明安深吸一口气。
面前的人儿眼眶已是通红。
他把江辞翻过来,依旧趴在他的肩头。
江辞极轻的把手搭在他的腰上。
魏明安贴着他的耳畔。
试试。
“江..辞.好...”
魏明安懊恼地捏了捏喉头。
他想说,江辞好久不见。
江辞几乎是听到他声音的瞬间,泪便夺眶而出。
“好久不见吗...”
江辞呜咽一声,“好久了,呜呜,第三个月了。”
别哭啊,魏明安给他擦眼泪。
江辞又想去灭灯。
魏明安按住他不让去。
鼻尖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魏明安觉得这才是大美人啊。
可爱。
魏明安笑嘻嘻的挠挠他的腰,心疼我啊,心疼我你就抱抱我好了~
像是有心电感应般。
江辞温热的哭泣脸庞埋了过来。
到底谁是小哭包啊,魏明安又笑。
...
江辞动了那些富商的利。
这些日子他俩的危险比以前加起来都多。
人人都知,哑巴安娘与青年新秀江辞形影不离。
江辞给安娘拒绝了一切女眷活动。
时时刻刻都搂着她到处活动。
即使是,参加。
“鸿门宴”
王家宴席。
一天到晚宴宴宴,钧州百姓都快饿死了,还宴呢。
江辞捧着面前粉雕玉琢的美艳小脸,“害怕吗?”
魏明安摇头,眼神异常坚定,不怕!
“那和我一起去吧。”
魏明安反牵起他的手,将香膏也给他涂了涂,仔细将他威风凛凛的玄色披风整理好。
江辞拿着他的易容。
“今天提早好不好,不想等晚上了”,江辞晃着他的胳膊耍赖,“我想听。”
魏明安拥住他,紧紧的。
江辞亦然。
他歪着脑袋,凑近耳畔。
“江辞...”
魏明安喉头滚了滚,忍着剧痛,“我...陪你...”
江辞这次没哭。
他异常的冷静。
“魏明安”,江辞温声唤,“我和你一起,走。”
魏明安笑开了花。
特别好看。
江辞摩挲了下他的脸庞,“我的安娘~”
走。
...
江辞负责唇枪舌战。
魏明安负责貌美如花。
以及给江辞挡酒。
换衣室。
江辞在外面守着。
杨夫人塞给魏明安好多药膏,“好孩子快拿着,好久没见你了,上次的伤怎么样?别往心里去好不好?你男人厉害,素玲她嫉妒。她家里的妾太多了。”
魏明安虽然知道不太合适。
但他还是扑到杨夫人怀里撒娇去了。
杨夫人连声安慰。
江辞动谁都没动杨夫人和杨大人和那日给他报信的胡夫人他们家。
这两家反而蒸蒸日上。
仕途也顺。
胡家喜欢倒腾点瓷器生意。
江辞记下了,他还没有这样的生意。
拉着他的貌美小娘子上门拜访。
胡夫人对安娘倒没有杨夫人那样热忱。
她淡淡道,“我只是看不惯那样欺负一个哑巴罢了。”
魏明安也不恼,甜甜一笑,给胡夫人递了一个小盒子。
胡夫人微惑。
江辞低低笑开,“这是我家小娘子为了感谢夫人替她说话,特意给夫人挑的发钗。”
“只是说句话而已。”
“我并没有做什么。”
江辞不置可否,“安娘势微,您肯替她说话便是心善之人,您有做呀,没有您我还不能这么快找到我家安娘呢~”
魏明安见胡夫人并不抗拒此事。
便俯身而去,将装簪子的小盒子塞到了她手上,半跪起身给她插钗。
好看的,胡夫人是个清冷略飒的美女子。
魏明安笑眯眯的点点头。
眼光不错噢。
胡夫人的侍女举着铜镜。
终于是把这清冷美人逗笑了。
好的,安娘又收获一个好朋友。
夜晚。
江辞和魏明安手牵手走出胡府。
他驻足。
魏明安几乎和他是平视。
怎么了,魏明安心里问。
江辞宠溺的刮了下他的鼻梁,“我家安娘可真棒。”
诶呀,魏明安跺脚,干什么!!
此地没人,江辞跑起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上次相撞的路口停下脚步。
江辞低低闷笑,指着黑暗的拐角,“我着急回家,的一下,一个黑影差点给我撞一个跟头。”
魏明安不好意思的往他胳膊后面躲。
干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
江辞玩心大起。
魏明安一脸懵的被他按到墙上。
江辞痞痞的,“我现在是歹人了,你遇到的是歹人。”
魏明安心里嗤笑一声,立刻和他打。
俩人在黑暗里过着拳脚。
但。
魏明安吃亏啊。
他今天拜访胡夫人,穿了件广袖衣裙。
江辞手脚并用,紧攥他宽大的衣袖将他按住。
江辞发狠道,“你遇到的是歹人啊!不是我。”
魏明安挣扎。
这女子衣裙太当误事了。
整这么大的袖子干什么。
扭打间,江辞已将手下的人两臂牢牢攥住。
魏明安无法子了,只得上脚。
失去拳头帮忙,他被制服只是迟早的事。
魏明安第二次被江辞这个歹人在这个黑黢黢的路口反剪双手捆住,提着走。
江辞!你温柔点不行吗,演练就演练,衣裳!!衣裳!很贵的!
大歹人把他往屋里一丢。
魏明安心里怒嚎,江辞!一会儿你洗衣裳!
江辞瞥他一眼,“本来也是我洗衣裳。”
魏明安仰着头不理他,你睡地上!
“那不行”,江辞失笑。
“等等”,江辞突然反应过来,“我是歹人噢,那歹人绑你无非两个原因。”
“因为你,图美色。”
“因为我,图报复。”
魏明安忽的莞尔,好啊,图美色,他长这么好看吗。
江辞咂舌,这个已经凑上自己脚上坐着的人,好不要脸噢,“你就这么对歹人啊。”
魏明安嗔他一眼,地上凉。
江辞捏着他的耳朵,“你自己长的多祸害你不知道啊。穿裙子画红唇迷倒一群男的,穿骑装佩剑迷倒一群女的。”
好了,他再叭叭啥,魏明安是一点没听。
自恋呢。
江辞咆哮,“第二种就跑啊!想尽一切办法跑!”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我又不是傻,魏明安拿脑瓜拱拱他的腿。
江辞训也训够了,扛起他去沐浴。
诶嘿!
魏明安扑腾。
江辞打屁股,“老实点!”
他那小眼神,赤裸裸的就是,“给我撒开,臭混蛋。”
“自己挣开”,江辞不管,“咱俩在钧州城里遍地是仇人,防患于未然。”
这倒是。
魏明安左扭扭右扭扭。
半天,也没解开。
这是他的袖子啊!又不是绳子。
江辞撩水洗身子,瞥了几眼着急的魏明安。
“解不开就撒腿跑。”
魏明安狂点头,好的好的,我的祖宗,我一定撒丫子就跑,然后等你救我。
“好乖”,江辞笑眯眯的,“来沐浴了魏大爷。”
...
魏明安想说,江辞那个死嘴像是开了光。
这不。
被他俩抢了所有粮户的一个小富商狗急跳墙了。
魏明安又不是真女人。
但他在想啊,这地方,这世间的思想怎么就这样呢。
总想夺取一个女子的清白以来羞辱男人。
这是什么逻辑。
魏明安把守卫干的头破血流,挣开绳子,翻墙走了。
小小伎俩。
老子又不是真姑娘。
等到他们待的宴席一看,他真傻眼了。
江辞不见了。
杨夫人拉住焦急神色看着都快哭出来的安娘,“你这孩子上哪去了,怎么如厕这么久,我以为你走呢,小江都走了。”
怎么可能!
魏明安眼窝子犯浅,焦急的比划,不是的不是的,你看啊,杨夫人你看。
他把袖口撩起来,露出了两个红痕。
杨夫人怔在当场。
魏明安都快急哭了,这鸟地方怎么也没有纸笔。
“你是说,你刚才被人绑了?自己逃回来了。”
魏明安狂点头,是的呢!!
“诶哟聪明娃娃”,杨夫人心疼极了,“诶可是,小江和你反方向走的。”
我不走他不会走的!!
杨夫人拉住他,“你别急,我遣人给你查查。”
谢谢杨夫人!
魏明安行拜礼。
杨夫人赶紧把他拉起来,“诶!快回家去。”
魏明安说是回家其实并没回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家拿上了本子和笔。
披上了江辞的黑衣斗篷,换上了帏帽。
他一家一家去。
去他俩这几个月夺下的铺子。
虽然铺子外不一定没有别人的眼线,但铺子里,他俩已经大清洗过了,都是自己人。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指着本子问,“江辞来过了吗?”
得到否定答案,他就会让他们调查,周遭有没有人看到江辞的行踪。
有的话,立即告诉他。
他骑着马,将农户们也逛了一圈。
都是没看到江辞。
心一点点沉到谷底。
江辞,你在哪啊,今天摘易容啊,我...
我可以喊你的...
魏明安脱力的跌坐在马边。
脑子里过着他俩的仇家。
半晌。
魏明安起身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回去。
他去仇人府里找。
夜深,又人静。
他着黑衣,又不会发出声音,混进三个主要最主要的仇人府里了。
第一个,就是王家。
魏明安作为女眷,来过几次,王夫人发疯拉着他见外男的时候,脑子里大概有个线路了。
有几个地方他没有进去。
重点观察。
他又去了几个地方。
一晚上也没合眼。
次日。
他俩最近计划拿下的那个关键粮铺,行动了。
娘的,魏明安抓起帏帽围上黑衣,立刻就走。
“书寒,你去,没吵过不要紧,他们打你你就往地上躺。对面就是食肆,再浑的人也不能当街动手。谁嚷嚷一句打死人了,立刻就拿下。”
魏明安嗖嗖嗖的写,“凌岳大哥,你去查一下,这个粮铺的人是不是找王家报信。”
“年叔”,魏明安蘸了蘸墨,“麻烦您使些市井的法子,把王家门口给我蹲住了。有什么事情立即通知我。”
诶嘛,写得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