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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最后一个孩子(第1/2页)
上海-这群大人物在茶楼内饮茶,阳台边的背头老者整理好行政夹克,后天就要作为被告出席庭审现场了,他要器宇轩昂的进入,和昔年年轻时一样。
老者的学生,弟子,族人,他们恭谨,衣衫得体,昔日只有在新闻中出现的人物在这里喝着茶,谈笑风生,说着各自趣味,并无压抑。
直到老者开口,其他人静默听着。
“你们啊,对付魏瑕集团只知道来狠的,只知道用狠辣的办法。”
“没有脑子!”
老者训斥,其他人都低着头,甚是羞愧。
“魏瑕集团是什么?被谁认可?是单位吗?是企业吗?这只是一群所谓有点社会影响力的人形成了协会罢了,他们集团高层都是什么人,青年军,地痞流氓,他们集团底层都是什么人,工人,农民,病人!”
“所以对付这群人,面对他们的脑波提取提案要求——怎么办?”
“太平天国是怎么死的?死于内斗和厮杀,他们就算称帝又如何,还不是死了。”
“如何执行,魏瑕集团不是推行脑波提取吗,可以!那就安排,我们派人支持,比如我们支持首先对房地产各官方部门负责人进行脑波记忆提取!”
“对金融行业高层进行脑波记忆提取!”
“对各地区矿产,石油等高层负责人进行记忆提取!”
“我们执行,我们尊重,我们让魏瑕集团的方案执行到百分之一千,这样,很多人,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那些本就惴惴不安的人,他们会主动帮我们对付魏瑕集团,因为他们不干净,或者他们不敢赌自己记忆是干净的!”
“这就是执行,我们百分之一千的超额执行!”
“内斗那就简单了,他们高层团结,一个个悍不畏死,对,很凶残,厉害的很呢,但这是什么年代?”
背头老者有些失望看着这些下属,之前他把事情让下属和族人去做,他也是测试接下来会闹多大,多少少壮派会跳出来针对他,但没想到下属居然选择愚蠢的斗狠。
愚蠢!
和一群流氓集团斗什么狠!
“别斗狠!”
“而是让魏瑕集团的底层力量分崩离析,他们不是有工人准备参加庭审吗,那就让该工人出事,各种栽赃陷害或者引导,然后抓了该工人,之后给工人家人钱,让他开始指责魏瑕集团。”
“可能有工人家人不愿意指责,但大多数人见钱眼开,还有这些工人的家人都目光短浅,他们不敢得罪更不敢闹大,他们只想着息事宁人,只想着躲避。”
“所以工人的家人就会怒斥魏瑕集团高层,然后对精神病人的家人进行贿赂,对农民工的后代进行收买,总之,这些支持魏瑕集团底层人的后代,他们缺钱,他们没信仰,他们不团结,他们不坚定。”
“这样,魏瑕集团内斗就开始了。”
“第一对魏瑕集团的要求执行超额完成百分之一千,搅黄一件事最好办法就是百分之一千去执行扩大他!”
“第二让魏瑕集团底层那些人的家人开始背叛,开始怒斥魏俜灵等人,让她迷茫和心寒,最后绝望和崩溃!”
“然后,魏家的敌人就多了,数不清的敌人....”
“然后,魏家明面上就一个人了,就魏俜灵一个女娃,她怎么扛?”
“她的大哥或者三哥如果在,倒是可以和我过几招。”
“可惜了。”
“后天我会正式出席,终归要给一个交代的,到时候我会被判无期徒刑,不过因为我的年龄大了,我可以保外就医,我还是会安享晚年。”
背头老者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喜悦和不屑,而是平静,因为他这一生都见多了各种事情,魏瑕集团是唯一让他震撼持续的事情,但终归,还是不行。
因为魏瑕的基础盘在瓦邦,不是在国内,如果在国内,那或许还会成气候。
可惜了。
“魏家的娃子倘若生在高干家庭,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
2025年5月29日下午五点。
西安医院门前在殴斗,一些工人在打着自己家人,还有精神病人朝着自己父母挠去,只因为他们刚得到消息,自己的家人指责了灵灵,他们来了,愤怒的和家人打了起来。
混乱。
记者也在拍摄,警方开始介入。
魏家第四代人,魏家唯一的男孩,唯一的孩子——魏学阳在养父母陪伴之下来了,他几乎茫然的站在重症监护室。
魏学阳从医生口中得到消息。
他的姑姑魏俜灵因心力衰竭,心绞痛等多种突发病症,并且病人长期处于高压状态,导致状态极差,还在抢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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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壮派夏搏海背负双手,他看着魏学阳,他看着千禧年扫毒行动总负责人刘国辉,如今刘国辉也老的厉害,他的老战友杨国桐累死了,他身体也不好了,他咳嗽着,才六十多岁的年龄却苍老的如同九十岁般枯槁。
“现在魏家谁负责?”夏搏海看着魏学阳,看着刘国辉。
两个人一起站了出来。
“抱歉,少壮派不能在露面了,事情有点大了。”
夏搏海眼神愧疚,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图片,这是来自内部消息。
赫然是东昌某石油部门全体申诉,要求对魏瑕集团破坏社会治安进行严厉调查。
还有滇西矿业部递交报告,要求对青年军予以抓捕,维护社会治安。
还有东昌司法部也递交申请,总共罗列了数十种罪证,要求对魏瑕集团旗下任何高层,任何人进行抓捕羁押,结束闹剧。
该消息达到了十七条。
夏博海苦笑:“我们不能结盟了,抱歉,那个老家伙手段太厉害,他故意让脑波提案消息扩散到石油,矿业等特殊部门,于是这些部门愈发慌张,他们有些人不想被记忆提取,他们害怕脑波提案通过会影响他们的家族!”
“他们对魏瑕集团没仇,但他们也对魏瑕集团出手,不遗余力全力攻击魏瑕集团!”
“他们只想让这场庭审结束,让脑波提案失败。”
“当然你们还是会赢,因为要给一个交代,那个老家伙在后天会参加庭审,会被制裁!”
“但脑波提案不会通过了,这件事要留给下一代了。”
“所以,我要抛弃你们了。”
夏搏海很坦荡,他平静看着,甚至他等待好了被谩骂和指责了,但没有,两个人都平静,像是早就习惯了被抛弃。
夏搏海忽然怔住,他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魏瑕好像一直被抛弃,一直没人在意。
魏瑕的弟兄也是如此,都是被抛弃,都是没人在意,他们早就习惯被抛弃了,因为没人在意他们,没人爱他们,青年军也一样,没人爱青年军,只有魏瑕到处偷东西给青年军。
“对不起。”
夏搏海鞠躬,道歉,走廊传出皮靴的踱步声,哒哒哒的响彻。
“刘爷爷,我不会崩溃的,真不会。”魏学阳牵着刘国辉的手,他必须牵着手,不然他感觉全世界都在疏离自己。
刘国辉感受这个十二岁孩子颤抖的手,他心酸的握紧。
“这是好事。”魏学阳开始自言自语。
“要让人们看到,要让以后的人们知道,不要相信任何事物,只有相信自己,相信对,相信正确。”
“不要总觉得少壮派是希望,把一切都寄托在他们身上,而是要相信我们,相信真正的年轻。”
魏学阳开始说,他自言自语,说着,眼泪还没有流出来他就迅速擦干。
魏学阳开始踱步,他开始走出重症监护室,坐电梯走到大厅,记者开始拍摄,警方开始保护。
面对乌泱泱的人群,那些收了贿赂的工人家人,农民后代,精神病人的父母,面对喋喋不休这些人,面对那些支持魏瑕集团的工人,面对记者,十二岁,瘦瘦高高的魏学阳开始学习他的父亲。
他学习魏坪生,学习父亲在商业熬炼的老练和沉稳,他开始站在大厅中间,运气,然后大声喊着,声音压过了那些喧嚣。
十二岁的孩子声音带着一股锐利,这种锐利真年轻,真锋锐,真年轻。
魏学阳扫视着所有人,目光毫无避让,眼瞳愈发炯炯,瘦弱,但站的笔直。
“你们,你们!”
“你们自以为为了后代,为了后代的未来,你们开始对这些所谓的大人物,对他们的权势跪下时!”
“你们也连带着后辈的未来随着你们的膝盖而一同跪下。”
寂静!
死寂。
鸦雀无声,有人脸色很难看,有人装作不在意。
魏学阳不在意,他继续开口,踱步,朝前走着,朝着这些乌泱泱的人群走着,一个人像是在朝着千军万马冲锋,他开始像是1995年除夕夜偷车追赶毒贩的魏瑕,他像是父亲魏坪生去赴约坏官茶楼见面,他像是魏俜灵一个人站在庭审现场,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朝前走着,压得其他人开始缓缓后退......
“你们都退吧!”
“都拿去吧!”
“都离开吧!”
“都背叛吧!”
“都躲避吧!”
“我不在乎!”
“魏瑕终审案,我是新的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