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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元铸盾·金瓯破局·财脉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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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元铸盾·金瓯破局·财脉安邦(第1/2页)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南太平洋的寒意,撕扯着浓得化不开的晨雾,堪培拉的青铜门环在金瓯院沉重的院门上凝满露珠,冰凉地叩击着这个帝国的金融神经。刘德华立于露台边缘,身形似铁雕般凝定。三枚龙元银币在他指间翻腾,发出细微而清冽的金属交击声,齿边晨光漫过,产生一线寒芒。币身上,狰狞的东方龙与踯躅的袋鼠图腾盘绕相搏,深深浅浅的指痕是昨夜那场风暴的烙印——伦敦交易场,冰冷的电子屏上数字如瀑布般跌落,三成价值顷刻湮灭于无声。罗斯柴尔德冰冷的做空指令,如同毒蛇从欧洲古老城堡的阴影中射出,猝然咬穿了炎华国千辛万苦筑起的金融堤岸。
    “使司大人!”秘书步履急促,手中一纸电文在晓风中簌簌抖动,声线里带着竭力压抑的惊惶,“约翰国汇丰悉尼分号已关闭龙元兑换窗口!十二家紧随其后之外资钱庄仿若约定,齐封埠门!全港…全港的钱庄商号前,商户如潮,正扛着笨重的银元箱子砸门挤兑!更要命的是……”他喉头滚动了一下,艰涩续道,“三井物产的货轮已在三号码头落锚卸箱,堆栈如山者,非别物,鸦片也!浪人叫嚣,唯以此‘硬通货’可易我铁矿砂!”
    刘德华骤然转身。晨光撞上他金丝镜片,刺目的一道折光,利剑般劈在案头摊开的《币制考》泛黄扉页上。那行他亲笔蘸朱砂题就的警句——“钱者,国之血脉”,此刻正被一张墨迹未干的汇丰电文死死压住折皱。电文落款处,一方狮头烈火漆封狰狞凸起,正是约翰国财政部的徽记,如同烙铁狠狠烫在炎华的心头。
    悉尼钱庄街的青石板路,早已失了平素的市井喧嚷。空气凝滞如铅,只剩下无数银元滚落、撞击、推搡碾压板车的噪响,嘈嘈切切,密密匝匝,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金属洪流。张记钱庄那坚实的红木柜台,此刻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在一波波人潮冲撞中明显扭曲变形。老掌柜的手指在紫檀算盘上急如骤雨,指节发白,几枚崩飞的算珠划过人群头顶,叮当落于角落灰土,却连一丝微澜也未激起。
    “龙元!龙元要成废纸了!”一个绸衫缎帽的商人,汗水浸透鬓角,一叠簇新的龙元纸币在他手中疯狂抖动挥舞,精细印刷的“同泽”暗纹被汗渍晕染得模糊不清,更显狼狈,“约翰国领事的衙门口立着告示了!只认鹰洋!只认英镑!银元!只认叮当响的银疙瘩!”
    街角忽地一阵骚乱推挤。几个三井浪人趾高气扬,推着独轮车横行巷内。车上乌木箱沉重,鸦片特有的甜腻腥气弥散开来,箱侧赫然贴着血红大字:“优质烟土,抵价三倍,尽收铁矿!”一名浪人狞笑,突然拔出腰刀,寒光闪过,竟将街边一摊位上用作压布的几张龙元纸币挑起,“嗤啦”一声劈成两半!碎裂的纸片飘落,鲜红的油墨如毒蛇蜿蜒爬行在地面的污水中。
    “支那纸片!不值烟土!”生硬的华语嘶吼刺耳。
    街对过,昏暗茶馆里,两个蓝布短褂的身影对坐啜茗,泥炉里的炭火发出轻微噼啪。其中一人手中铅笔悄无声息地划过袖珍纸簿,车牌号、浪人面目、所卸烟箱数目……一一落入精确的横竖撇捺间。茶香氤氲,掩不住那眼神里的寒芒如霜。
    金瓯院的密探快马疾报,带回的消息裹着码头烟土特有的腐朽气味。刘德华摩挲着一小块鸦片样土,粗粝油纸下,精心雕刻的罂粟花纹妖异绽放,如同催命的符咒。他目光深邃如渊:“约翰人想用铁索绞碎龙元,再用这毒膏药丸充当新血!传令下去——”声音斩钉截铁,“通告张记等各主要钱庄,金瓯院即刻发‘应急兑币券’!以卧龙岗、皮尔巴拉两处国有大矿立契为抵押!持券者,三月期满,可兑同值龙元,足色足两!”
    言毕,他猛地探手,抓起案头一方青铜镇纸。镇纸沉甸,棱角生硬,冰冷的质感直透掌心——此乃昔日约翰战列舰“无畏号”主炮炮闩熔铸而成,底部篆体铭文“子母相权”四字,此刻仿佛灼烫难握。“速令铸币局!”他眼中精光暴射,“新铸龙元,含银量提一成!所有新币边齿,须特制双向防伪齿轮纹,务使仿者无可遁形!另——”目光转向密探,“查!三井那毒船的鸦片从何而来?今晚泊在哪个老鼠洞里卸货?纤毫毕报!”
    暮色如泼墨般淹没悉尼港。三井的“富士丸”如同一头巨大黑兽,正将小山般的鸦片箱卸上驳船。甲板之上,小盏风灯摇曳,汇丰的大班琼斯倚着船舷,银匙慢搅杯中金黄色的“唐·培里侬”,嘴角噙着一丝猫捉老鼠的冷笑,目送手下将一箱箱崭新的、印着同泽印记的龙元纸币,如同倾倒垃圾般,哗啦啦倾入墨黑的海水,在泡沫中翻卷几下,旋即沉没无踪。
    “胡泉那套‘同泽经济’,华而不实,纸糊的堡垒罢了。”他对着身旁腰插长短双刀的浪人首领低声嘲讽,“待这龙元化作死水下的淤泥,整个南十字星下的铁矿脉,就由得贵我两家挥墨绘图了。”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啪!嗒!嗒嗒嗒——”
    港口高耸的煤气灯阵列骤然熄灭,一盏接一盏,干脆利落,瞬间将整个繁忙的码头区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浪涛声突然变得清晰可怖。紧接着,沉重、整齐、仿佛用尺子量过的皮靴踏地声,在钢制栈桥和码头石面上雷鸣般炸响!
    数十点红光于浓雾黑暗中次第亮起,整齐划一!金瓯院税警署的硕大防风牛皮灯笼无声高举,每一个灯笼正中,那殷红的“税”字,如刚烈滚烫的印章,在浓雾中灼热地燃烧!
    人影幢幢,甲冑在身,刺刀在暗影中泛着幽光!
    刘德华从灯笼红光的氤氲中踱步而出,身形挺拔,如同从古卷中走出的巡疆大将。一枚新铸的龙元银币在他指间翻转跳跃,齿缘磨擦声清晰可闻。“琼斯先生,”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坠地,“《炎华币制暂行条例》第十二款第三项,私毁、恶意损毁本朝法定货币者,按货值五倍论罚。诸位方才倾倒的……”他目光扫过海面残留的浮渣,继而,手势猛地一挥!
    “至于这些毒物——”他话语陡然凌厉如刀锋!
    “哗啦——轰!”
    税警们整齐划一地掀开一艘驳船上厚重的防水苫布!月光适时撕开一角浓云,清辉洒落——哪有什么鸦片箱?堆积如山、棱角分明的,全是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赤铁矿砂!
    “依我《新南威尔士禁烟令》第七条,凡缴获违禁鸦片者,应即罚没变价充公!不足变价之数,可以等值本国矿产品抵充销毁公费!琼斯先生,尔等今日倾销毒物,恰好抵消尔等所掠铁矿之值!这叫——”龙元银币于指间倏然停滞,“公道循环,两相冲抵!”
    琼斯脸上优雅的笑容瞬间冻结,扭曲成一片灰败。浪人头目刚欲拔刀,“咔咔咔——”一片低沉而震慑心魄的步枪拉栓上膛声在四周同时响起!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在红灯映照下封死了所有去路!
    刘德华的目光却再次投向那被墨水浸染的海面,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打捞!将所有落水之龙元,尽数捞起!运往造纸局,打成新纸浆!再行印刷,足额、双倍!”声音在码头的夜风里轰然作响,“通告全境!凡今日为捍卫国币而被洋人投入大海之龙元,金瓯院皆认!双倍!”
    三日后。钱庄街的队伍蜿蜒如长龙,秩序却迥异以往,肃然中透着一种坚韧的静默。张记钱庄的老掌柜,粗糙的手指颤巍巍地捏起一枚刚刚兑换到手的簇新龙元。冰凉的金属质感直透心底。他捏着银币凑近眼前,那双久经商海沉浮的锐目细细摩挲着齿轮边齿,又用布满老茧的指尖弹了弹。银音清越纯粹,绵绵不绝。
    “足……足色!足两啊!”老掌柜猛地抬头,对着排成长龙的人群嘶声喊道,苍老的嗓音因激动而劈裂,“听这响!看这纹!比那些约翰洋船运来的‘马剑’、‘站人’,还要沉!还要真!”人群中,有人高高举起一张金瓯院发行的“应急兑币券”,券面之上,卧龙岗铁矿层的赭色地质剖面图清晰如镌,正中央,一枚朱砂方印鲜红似血——刘德华的官印!无声的宣言,硬过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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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瓯院地下深处,重逾千斤的精钢铁门缓缓开启。巨大的熔炉烈焰熊熊,鼓风机低吼如狮。滚烫灼目的青铜液,如同地下涌动的熔岩,被巨大坩埚盛着,小心翼翼地浇注入一字排开的阴文模具。嗤——白汽猛升!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金属气味。
    “年——化——五——厘!以——矿——砂——兑——付!”八个宋体大字如同铁律,将在冷却的青铜铸锭上凸起。
    刘德华站在熔炉投下的巨大光影中,炽热的焰色映亮了他额角的汗珠与紧抿的唇线。他对身旁肃立的副手言道:“知会南洋各国华侨商会会馆,凡我同泽血胤,即可组织可靠船队。携此债券,远赴爪哇、吕宋、暹罗。”火焰在他眼中跳动,“告诉那些种蔗熬糖的商贾,南洋糖霜换澳洲精钢,以我‘铁矿债券’为质,盘算下来,胜过鹰洋何止一筹!”声音在高温的地下空间里,带着金铁回音。
    消息乘风破浪,如重锤砸进白厅的橡木地板。
    “用铁矿当货币?!疯了!简直是疯了!”德比首相鹰目圆睁,愤怒地抓起桌上的债券铜板样品,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撞击!他盯着《泰晤士报》上刊登的照片——那个站在澳洲土地上、被一群土著孩童簇拥着的东方男人(刘德华),正微笑着用一枚闪耀的龙元交换土著孩童手中的蔗糖块——他的指尖几乎要戳破画面。“传令!传我急令!加尔各答,汇丰、渣打所有分行,即日!即刻!尽数抛售库存所有炎华债券!一厘不留!我要让这些烂铜烂铁,化为齑粉!变成无人问津的废石堆!”
    然而,加尔各答证券交易大厅人声鼎沸的喧嚣之下,一场无声的围猎已悄然布网。当约翰国经纪人与银行掮客们倾巢而出,将一沓沓炎华“铁矿债券”如废纸般砸向抛盘时,接盘者竟非预期中的寥寥。
    一群身着蓝布衣衫、头戴斗笠的精壮男子,沉默地游弋在狂潮边缘。他们用粗糙的麻袋,盛满崭新、散发着油墨清香的龙元,如同在市场上收购寻常稻米,按着约翰人砸出的底价,一袋袋、一张张、毫不退缩地尽数吞下。约翰人抛得越急,他们收得越从容。那麻袋上,巨大醒目的“同泽”朱文印,在交易所污浊的灯光和窗外加尔各答的炽烈骄阳下,如同一排排烧红的烙铁,灼灼刺眼!那是来自南洋的龙元回流!
    “是刘德华!”琼斯在十万火急的加密电报中,字迹潦草得几乎撕裂纸张,“是他早设下的‘侨汇通道’!以南洋侨资为堤!专门截流我们的闸口!”近乎崩溃的嘶吼穿透了电波。
    悉尼港畔,一轮皓月悄然爬上金瓯院那高耸陡峭的中式飞檐,檐角兽吻在银辉里轮廓分明。
    顶层书房灯火通明。刘德华独坐案前,铺开厚厚一叠新拟的《金瓯院币制改革案初稿》。他的案上,三样物件静静并排:泛着冷白光辉的新齿纹龙元、青铜凝重若山的“铁矿债券”、还有一张印版试做的纸币小样,其背面,繁复精密的齿轮套叠,象征着这个年轻国度工业化钢铁齿轮的咬合运转。
    朱砂笔饱蘸如血,在“中央银行”四个墨黑大字上重重一圈,红痕力透纸背!
    “铸发‘金本位兑换券’!以贝塞麦河国有金矿股份为母,以四大铁矿五年产出作保,双抵押并行不悖!”决断掷地有声,“在悉尼、墨尔本、巴达维亚立行设点,统掌钱法,归于一炉!”——中央银行的蓝图在他的朱批下定下铁基。
    窗外长街上,锣声“嘡嘡”破晓而来!税警署的布告队巡行全城,新榜张挂:凡以龙元缴纳新税者,税率立减一成!凡海外华侨汇寄同泽币值归国者,水脚、汇费尽蠲免!几位衣衫古朴、代表贝特曼湾部族的土著长老,簇拥在告示前,手中紧握新得的银币。币面袋鼠图腾栩栩如生。新例昭明,他们的牧场收益、部族分红,皆可直接折换这坚挺的债券,待到矿山分红之日,炎华国金库自有矿砂之利相酬。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漾开了如月光般沉静踏实的笑容。
    第一缕金色的晨光,如同流淌的金水,渗过库房高窗上的钢筋栅栏,将一垛垛刚下机的崭新纸币映照得通体辉煌。纸张特有的冷香弥漫空间。刘德华静立其间,眼神扫过那纸垛。每一张纸的背面,贝塞麦转炉喷吐烈焰的精美凹版图案下,一行细如蚊足却意义非凡的小字:“含纯银量壹钱叁分柒厘陆毫,视同实银”。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主案,那里,那方曾饱饮海水铁锈、承载旧恨新霜的青铜镇纸,正沉沉地压在《币制改革案》最终的朱批之上。“子母相权”那深邃的篆刻凹槽里,一粒当年取自沉舰残骸的黄铜弹壳(炮弹引信部件)竟被巧匠嵌作徽记,无言诉说着铸币的根基亦为铁与血。
    “使司大人,伦敦方面急电。”秘书的声音在库房门口响起。一封蓝封电报递至眼前。
    刘德华接过,展开。电文是冰冷的英文,汇丰的姿态依旧傲慢:“……恢复龙元有限兑换。条件:参与贵国铁矿股权,开放勘探……”目光平静如渊,阅毕,他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停顿,只将那张浸透着伦敦湿冷气息的电报纸,信手揉作一团,随即如弃敝履,轻描淡写地投入身边那架仍旧熊熊燃烧的熔炉口!
    ——炉火正旺!那炉中,熔化的全是这一个月来收缴堆积的伪币假券!青蓝的火焰舔舐着纸团,腾起一股青烟。翻卷的焦黑纸灰在热流中飞舞,明灭不定,飘摇上升,穿过铁栏,向着窗外新生的朝阳弥散……恍若约翰国用百年时间、倾亿万资财所筑起的金融霸权高墙,正在这南十字星下,被一点点焚蚀瓦解,簌簌化尘。
    呜——呜——呜——
    悉尼港的汽笛声此起彼伏,雄浑悠长,穿透清晨的海雾。
    刘德华独立栈桥尽头,海风鼓荡起他的长衫下摆,隐隐露出腰间那串贴身佩挂的乌木算盘。船锚破水而起,满载龙元新币与铁矿债券、悬着炎龙旗的货轮缓缓驶离码头。巨大的箱体上,“金瓯封缄”四个朱漆大字在曦光中鲜艳夺目。
    他凝视着远去的航迹,突然忆起李冰冰那清越的声音,似在耳畔回响:“经济如水,堵不如疏,通则不痛……”是啊,水无常形,却自有奔流的方向与力量。
    海风越紧,掀动衣袍猎猎作响。腰间算盘珠,一串新缝制的银币护珠,在衣角翻飞间骤然互撞——叮、叮叮……清越、坚实、细碎而持久,宛如一曲来自东方大地深处的摇篮歌谣,轻轻吟唱着这熔铸了大地血脉、历经烈火锤炼、终将在浩瀚大洋间畅行无阻的新币魂灵。
    三日后的《晏清报》墨香浓烈。头版之上,李冰冰署名社论以铁画银钩之姿破卷而起:“龙元无骨?赤土为筋!钢铁铸魂!此乃我炎华不屈之信用!”
    配图中,刘德华微微躬身,正将一枚齿纹清晰、泛着银辉的龙元新币,稳稳地按在一位澳洲土著长老布满岁月印痕的掌心。两人之间,一枚矿石样本也同时交付老者之手。晨光穿过港口高耸的起重铁架,斜斜投射在那小小银币之上。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龙元那精密独特的防伪齿缘,竟将阳光割裂、折射!在地上清晰地拓出一个庞大无比、光影交织构成的汉字投影——同泽!
    那由钢铁与光线共铸的巨大“同泽”二字,带着新生的力量,随着太阳稳健地攀升,其边缘不断延展,坚定不移地覆盖过码头的石板路、泊位、桅杆……如同无形的巨网,将脚下这整片饱含热望的土地,一寸寸地,尽数揽入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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