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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鱼、梭子蟹、海蛎子都是鲜活的海产品,良馨将冻羊羔做好放到客厅冷却凝结后,回到厨房处理海蛎子。
海蛎子有大有小,良馨把小的全部开壳挑出肉,放到盐水里清洗,大的准备弄个炭火盆和铁丝网,放上蒜泥辣椒圈绿豆粉丝做烤生蚝吃。
将小海蛎子的肉清洗干净后,盛到一边。
提起梭子蟹的篮子到院子里的水池,拿来刀和砧板,用牙刷将硕大肥美的梭子蟹刷洗一遍,想要掀开蟹壳,活蟹的?却难以掀动。
梭子蟹知道面临生命危机,两颗又小又圆的眼珠子瞪着良馨,举起蟹钳攻击。
良善用牙刷去刷它的眼睛,蟹钳登时愈发张牙舞爪。
一剪刀戳进蟹壳撬开,蟹钳瞬间老实垂了下去。
剪去蟹胃、蟹心、蟹腮,不知道怎么地,一看到蟹鳃毛绒绒的软毛,良馨就有点起鸡皮疙瘩,索性不需要像吃大闸蟹一样直接用手去触碰,一剪刀下去就去除干净,再剪去小脚,放到砧板上,连着蟹钳劈成两半,再一分为二。
今天在菜站买的小葱不够用,去隔壁雷副营长家里的菜园,拔了些小葱回来,剥了葱皮切段,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良馨揽着鸡蛋往外看,看到郑小军后,“来了?马上就能吃饭了。”
“整这么大阵仗。”郑小军一脸受宠若惊的笑,“我在家过年也没见过这么多菜!”
“别听他吹。”
陆冲锋走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他的肚子里除了墨水,就是油水,国营饭店、洋餐厅、老莫馆子,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那些地方。”
“你这是诽谤我们文化人!”
郑小军拍了拍胸前的钢笔,“小心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得罪笔杆子的下…………………下面条吃就已经很好了,良馨同志。
陆冲锋收回眼神,走到厨房看到盘子里、碗里、篮子里的海产品,“服务社进了这么多海货。”
“下河大队支书和社员送来的,我给了糖果鸡蛋咸肉交换。”
避免未来有理解不同的麻烦,良善解释清楚,看了看他的手,“用肥皂洗了吗?”
“用了。”
陆冲锋刚回答完,看到洗完手走过来的郑小军,再看向良馨,发现良馨已经拿起海蛎子往鸡蛋红薯淀粉里倒了。
并没有关心郑小军有没有用肥皂洗手。
特殊?
这就是特殊吧?
良馨只对他特殊!
陆冲锋挺起胸膛,走到灶台,“这是要做什么?”
“蚵仔煎。”良馨发现他好像没听明白,“就是海蛎煎,蚝仔煎,这些海蛎子太小了,正适合做这道小吃。”
郑小军:“那大的做什么?”
“烧烤”
“烧烤?”郑小军疑惑,“是牌楼下的烤羊肉串?海蛎子也能用来烤?“
陆冲锋道:“我下午去买个炭盆和铁网,给你送回来。”
良馨抬头,给了陆冲锋赞赏的眼神。
甜蜜。
这就是甜蜜的感觉!
陆冲锋翘起唇角,正想绕到灶洞前点火,郑小军跑过去坐下了。
良馨连忙道:“不用你帮忙,冲锋帮我就可以了。”
只需要他,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
特殊。
还是特殊!
陆冲锋唇角翘得更高,提着郑小军的后领,将人拉起来丢到一边,得意看了他一眼,拿起报纸点燃火放到灶洞里,再添入柴火。
“什么眼神。”
郑小军看向良馨手里的碗,“真没想到今天还能吃上新鲜的海鲜,在江京这么多年都没吃到活的海产品,良馨同志,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谁娶了你,真是等同中了状元。”
良馨被逗笑,“你们文化人,不但写的文稿漂亮,一张嘴,话说的也格外漂亮。
“我可是发自内心的实话实说。”郑小军看了一眼陆冲锋,嘴边出现古怪的笑意,“真是谁娶了你,谁就有福气。’
“福禄是四旧,是阻碍社会进步的封建迷信。”陆冲锋“哼”了一声,“不过,良馨确实是我的福气。”
良馨手一滑,油倒多了,抬眸看了一眼坐在灶洞前的陆冲锋,收起油瓶,“火不要太大,中火就好。”
陆冲锋拿起火钳,拨了拨柴灰,调整火势。
“良馨同志。”郑小军拿着抹布擦着整洁干净的灶台瓷砖,“陆冲锋是你的福气吗?”
一碗红薯粉鸡蛋海蛎子,全部滑进了锅里,在灶洞的火势之下立刻成形,良馨急忙拿起锅铲铺开成饼状,转头看向郑小军,“你们文人说话,不是应该更注意影响吗?”
“就是!”
陆冲锋闻着瞬间勾起味蕾的香气,“他脑子看禁书都看坏了,别搭理他。”
郑小军看着陆冲锋,摇了摇头,智商之所以这么高,都是因为缺了一大半情商。
鲜香扑鼻的蚵仔煎煎成形出锅,郑小军闻着独一无二的海味,饥肠辘辘,暂时将爱情的事抛之脑后。
良馨往锅里倒油,拿起梭子蟹沾上玉米淀粉,提着蟹钳一一放进油锅炸,大锅里“滋滋”冒着细小的泡泡,螃蟹被油炸出的鲜香,连她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另外两个完全没吃过这种做法的人,更是眼睛都直了。
“哎呀,良馨,你家又烧啥了!”
墙头上又冒出了李茅的头,“怎么我炸小黄鱼的香气也没能盖住你烧饭的香气,看把我们家孩子馋的!”
良馨对着窗户喊了一句:“葱姜爆炒梭子蟹!”
李茅:“蟹?蟹不是蒸着吃的?怎么还爆炒了,那得多费油啊!”
良馨揭开锅盖,锅里的蟹肉已经全部变成了诱人的金黄色,膏满黄肥,满屋飘香,撒上一把葱段,翻炒收汁。
先盛了一大搪瓷盘放在蒸米饭的锅盖上,又拿出一个搪瓷盘子,盛出一份,特地摆了一个蟹壳在上面。
蟹壳瞬间点亮了一盘炒蟹,诱人口水。
“你端去给隔壁三个孩子。”
郑小军:“我闲着,我来。”
陆冲锋拍掉他的手,端起热气腾腾的螃蟹昂首挺胸走出厨房,一看到墙头上的李茅,举起盘子道:“我家属让我端给你们家三个孩子吃。”
李茅一愣,“这怎么好意思,这菜一定费了很多油,才能炒出这么香的味道。”
陆冲锋懒得?嗦,“大强,过来端菜。”
“噢!”
一阵急乱的脚步从隔壁院子跑到前厅,大强带头,二强和小丹跟在后面追,三张小脸跑得红扑扑,浑身上下洋溢着兴奋。
大强看到螃蟹,情不自禁“哇”了一声,看向厨房,“谢谢婶子!谢谢叔!”
陆冲锋笑了一声,“你小子倒是聪明。”
良馨刚拿着高粱穗炊帚把大锅洗干净,就听到墙头上又传来了李茅吞咽着口水的惊叹声:
“哎呀良馨,我真是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知道螃蟹还能这么好吃!你手和脑子真是跟一般人不一样,难道书上还教这些?”
“确实太好吃了!”
郑小军直接用手抓住蟹钳,一口咬下油煎过的蟹肉,满嘴蟹肉膏肓,鲜香得忍不住闭起眼睛享受,叹出一口气,“良馨同志,早知道………………”
陆冲锋一个眼神杀过去,郑小军骤然闭紧嘴。
“早知道什么?”
良馨端着一盘芦蒿豆干炒咸肉丝,看向矮柜上的冻羊羔,“冻羊羔还没冻成,我先弄些羊肉出来给你下酒。
“不用了。”
郑小军连忙摆手,“明天冻成了,我再来吃。”
陆冲锋:“…………”
良馨轻笑,将菜罩重新盖上,“那也行。”
转身又往厨房走去。
陆冲锋:“干什么去?”
“洗手。”
郑小军凑到陆冲锋面前道:“我收回之前的话。”
陆冲锋唇角扬起。
“好女人确实多得是,但良馨这样的好女人,还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陆冲锋唇角微绷,“…………………你小子说话注意点。”
“你别瞎想。”郑小军啃着螃蟹,“哥们是替你高兴,然后,顶多再有点羡慕。”
“良馨对我。”陆冲锋看着后院,“特殊得很。”
郑小军:“哪特殊了?“
陆冲锋:“……你瞎?”
“还真没看出来。”
“......跟你比,我特殊。”
“你跟我比什么。”郑小军咬着蟹钳,咬不动,“不过,你具体指哪方面?”
陆冲锋不想说。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看你是瞎想。”郑小军指着碗,“照你的瞎想,我还觉得我很特殊,良馨一上来就给我夹了一块最肥的螃蟹,你碗里现在还空着呢。”
陆冲锋脸色沉了下来,乌压压的眸子盯着郑小军啃不动的蟹钳。
良馨洗了手,回来坐到餐桌,看着吃得满嘴流油,一脸愉悦的郑小军,已经不用再问好不好吃,再看向脸色不好的陆冲锋,“怎么不吃?”
陆冲锋:“……..…我不会吃。
郑小军惊讶抬头。
良馨也诧异,“这都在烧之前都处理干净了,不需要剥,你直接拿起咬就行了,壳记得吐掉。”
陆冲锋指着蟹钳,“想吃这个,但不会吃。”
良馨起身去找剪刀,洗干净后夹起蟹钳,用力剪开,剥掉一半蟹壳,举着蟹肉递给陆冲锋,“你牙口好的话,直接咬其实会更香。”
陆冲锋眼尾藏笑,低头咬蟹肉。
郑小军如遭雷劈。
想起十来岁,他们玩军事游戏,用自行车链条制成链子.枪。
他们得用老虎钳才能费劲把自行车链条拆成两节,陆冲锋只用手就能把一根链条拆成好几节。
他们带上工具去门板上拆螺帽,拆得满头大汗,陆冲锋一来,不但把螺帽拆下来了,连同大门合页和门都被一起掰了下来。
那一身蛮力,是大院小孩童年的阴影,不管是玩骑马干仗还是斗鸡捉强盗,谁都想跟他组成一对,谁也都怕跟他组成对手。
再到后来他参军那年,听说在边境遇上造反派殴打学校老师,他直接上手把造反派的牙给掰下来了,愣是把造反派们都吓得绕着他走。
更别说这些年上战场,杀了多少敌人,挣了多少块功勋章。
现在,这位军区大院人人惧怕的战斗英雄。
居然矫揉造作的连个螃蟹都剥不开了!
郑小军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看着陆冲锋。
陆冲锋品尝着蟹肉,余光睨了他一眼。
*B:“.......“
“怎么样?”
陆冲锋将郑小军送到门外,单手撑在门上,“现在看出来良馨跟我有多好了?”
“看出来了。
郑小军看着陆冲锋一瞬间翘高的嘴角,“爱情,果然是火,能把人的力气烧成灰烬,变得造作、矫情。”
陆冲锋站直身体,“我就知道你小子嘴里吐不出好话,我不听你的臭狗屁了,反正我跟良馨好得很!”
郑小军:“我看出来了,你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良馨.......
刚说完不听的陆冲锋,听到这话,又紧盯住郑小军,“良馨怎么了?”
郑小军摇了摇头,“良馨对你是挺好,但我觉得,那是因为良善人好,你说,刚才我要是咬不动蟹钳,良馨会不会帮我剪蟹钳?”
“砰!”
茶馆小门瞬间关上,门栓也插得死紧。
门的动静,吸引了隔壁的人。
谢抗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端着一个海碗走进堂屋,放到余红红面前,“红红,我今天烧了你喜欢吃的马铃薯烧肉。”
“隔壁烧了菜,只一趟趟端给雷副营长家,连问都不问我们一声。”余红红放下手抄本小说,看着谢抗美,“你把两位英雄得罪成这样,一点邻居情分都不讲了。”
“那是他们凑巧。”
谢抗美盛着米饭,“要是那天我们遇见有人落水,英雄很有可能就是我了。”
余红红“喊”了一声,“你有那胆子?“
“我要是没有那个胆子,会为了你,上门威胁陆科长家属?”
看着余红红不说话,谢抗美心底松了口气,端着米饭走过去,“我现在运气不如他们,不代表我以后也不如他们。”
“运气?”
余红红突然嗤笑一声,“我倒是想我的运气怎么就这样差,科长找了个比你还不如的人,来这之前连份工作都没有,结果现在,良馨不但自己成了救水英雄,还给陆科长送去了三等功和先进模范,一张嘴,还给全师解决了心头大患,你倒好,
不但把自己前程给弄没了,还差点连累了我爸。”
“三等功?!”
谢抗美呼吸急促,眼底充满了嫉妒,“我怎么没有听说陆科长要立三等功了?”
“你还问我?”余红红撂下筷子,“你是营房科的参谋,你们科长的三等功马上就要下来了,全科的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你还在这跟我说运气。”
“肯定是师里和基地的领导,想讨好陆首长,才会颁发三等功给……………………”
“你给我闭嘴!”
余红红美眸怒瞪,“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跟结婚前简直是两个人,谁的勋章不是拿命换来的,照你这意思,首长家的孩子,不是个个都有一抽屉的勋章?”
谢抗美到底知道轻重,压下心底的嫉妒,扯出一个笑容,夹了一块肉放到余红红碗里,“是我乱说了,红红,你别跟我生气,骂我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气到自己的身体。”
“还不都是你擅自行动,惹一堆麻烦。”
余红红脸色好转,“即便我喜欢花园,现在政策才刚松动,往年那些花园全被砸了,你又不是不了解,用得着在这个时候去得罪炙手火热的两位英雄?”
谢抗美顺着余红红的后背,“老婆教训得是,我没什么文化,眼皮子也浅,虽然我是为了老婆才一时失去理智上门去夺房子,但这事确实是我做错了。”
“你知道错就好。”余红红脸色彻底好转,“这些房子算什么,你该看的是新建的团职房,师职房,甚至是基地的将军房。”
谢抗美眼底闪过欲望,抚着余红红背的手更轻柔了,“可惜我现在得罪了陆科长和他那缺心眼的家属,在基地领导们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我自己倒无所谓,就是怕你以后跟着我吃苦受罪。”
“眼皮子又浅了。“
余
红红起身去堂柜上拿起一盒高级布匹,“这是竹节图案的的确良窗帘布,科长他们还在整理新家阶段,我们带着厚礼登门道歉,只要陆科长跟你没有了隔阂,基地司令那里自然对你也没了意见,我爸也会高看你一眼。”
谢抗美脸色难看,“我已经过歉了,还用得着再带着这么贵的礼物特意去登门道歉?”
“你道歉起到作用了吗?”
谢抗美深吸一口气,过去抱住余红红,“只有你会为我真心着想,这辈子,我就是你的长工,绝不会辜负你的良苦用心。”
余红红脸上浮现红晕,“大白天的做什么。”
天气寒冷,良馨睡了一个午觉起床,掀开菜罩一看,冻羊羔已经凝结成半透明状的冻了,不用放到明天,晚上就可以享用。
想到冻羊羔蘸着米醋的口感,良馨咽下口水,夹了一块辣白菜解馋。
中午盘子里的螃蟹被郑小军和陆冲锋一扫而光,但篮子里梭子蟹还有八只,良馨拿出两只清理干净,准备用中午剩下的米饭煮海鲜粥。
门突然被敲响。
良馨放下刚好的螃蟹,洗了手,跑过去开门。
陆冲锋手上提着炭盆和一个圆形的铁网,顶着寒风进门,“煤炭在外面,你别动,我来拿。”
“陆科长,我来帮你提进去。”
谢抗美突然从家门口走过来,提起地上装着煤炭的麻袋,冲着良馨一笑,就要进门。
R:“.......“
“良馨,你就让他搬吧。”余红红手上捧着一盒布,“我妈非要留我过完元宵节才能走,所以过年没能赶得上给你们拜年,没想到我们不但在火车上住在一个包厢,同一天结婚,现在还成了邻居,真是太有缘了,对了,这个是我去市里买窗帘的时
候,特地给你们带了一份,祝你们新婚愉快,也祝你们乔迁新居,岁岁平安。”
良馨撑着两扇门,同那天谢抗美上门来威胁的姿势一样。
她挡在门口,扛起麻袋和捧着布盒的夫妻俩就都进不来,“你一直待在基地家里?”
余红红笑着点头,“是啊,对了,我们今天过来还是要跟你正式道歉,我们家这口子为了我心急,上门得罪了你,实在抱歉。
“你一直家里的话,应该每天都可以见到余部长。”良馨道:“我们家现在处于特殊情况,不能收授礼物,更不能让师里团里的同志帮我们干活,否则被外人抓了小辫子,可能就会连累整个写作班子的心血,红红,你是高干子女,你比我懂。
余红红本来被下了脸子,心里还不太高兴,一句“红红”,顿时让她脸上绽放笑容,语气也跟着亲热,“这个我倒是忘了,良馨,幸亏你提醒,否则我又有可能好心办坏事了,那这布我先收着,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再拿给你。”
陆冲锋走出来,谢抗美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脖颈间想起那天致命的窒息感,连呼吸都不对了。
“放下。”
谢抗美一听到陆冲锋的话,立马将麻袋放在地上。
陆冲锋上前拎起麻袋,顺手准备关门。
余红红突然伸手抵住门,看着陆冲锋道:“陆科长,那天的事实在是抱歉,你应该很明白抗美想要满足我的喜好的那份心,希望你看在你们同是真心人的份上,就让那天的事过去吧,我们两家这么有缘,以后就当好邻居相处,你说呢?”
“砰!”
谢抗美急忙扶住被门风扇起刘海的余红红,怒看着两扇紧闭的铜环木门,“欺人太甚!”
余红红脸色也不太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被人这么下脸子,转身气道:“你那天是不是对良馨做了,比你承认的那些还要过分的事?“
“没有!”
谢抗美连忙解释:“就是说了一些威胁的话,良馨自己都一字不差的跟基地领导们说了,再没有别的了,是陆科长小气,我们都这样低三下气了,他居然气劲还那么大,不肯原谅我们,我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良馨听到外面的话,掀起笑容,看着“气劲很大”的人背影。
蜂窝煤炉子里小火炖着海鲜粥,炭火盆上架着铁丝网,上面摆满了一颗颗肉大肥美的生蚝,“滋滋”冒着香气。
“哎呀我的天。”
李
茅不知道第几次出现在墙头,“这一天爬墙爬得比我一年爬得都多,真是要了老命了,良馨,你家日子也太让人眼红了吧!”
良馨笑出声,连陆冲锋也没忍住笑了两声。
“怎么说话的。”雷副营长也出现在墙头,“陆科长,你们别介意,她没别的意思,出去也不会乱说。”
“是,我不会乱说的。”李茅看着炭盆上滋滋冒着炭烟的海蛎子,“这又是什么吃法,就这东西居然能发出这么大的香味?”
良馨夹起烤好的生蚝放到搪瓷托盘里,“尝一颗?”
“不了,再吃下去我都没脸见人了,主要我们家没有什么东西给你们。”
李茅闻着烟里能把人口水勾下来的香气,“怎么这么多没人要的东西,到了你手里就能变得这么香,我看这海蛎子应该也没放多少油,到底是书读得多,懂得比我们多多了。”
雷副营长看完了,觉得一直这样盯着人家吃什么很不好,将媳妇拉下去,“行了行了,下去,烧晚饭了。”
良馨拿起筷子,连着蒜泥辣椒圈将蚝肉掀起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半,滑嫩肥美的蚝肉配上蒜泥,美味到了极致,要不是因为太烫,真想一口就直接吞下去。
刚微微张开嘴巴,以为是给自己吃的陆冲锋:“…………”
他合上嘴巴。
皱眉。
他好像对良馨确实又不是那么特殊。
海蛎子烤好了,她先给的是隔壁雷副营长家属。
第二个给的是她自己。
第三个…………………第三个还没问他。
吃了鲜香肥美的烤生蚝,喝了香浓柔滑的海鲜粥。
良馨绕着后院散步,陆冲锋在整理收拾厨房。
等两人洗完躺到床上,陆冲锋解开良馨的辫子。
良馨不动声色,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生蚝真的会有那么点效果,总觉得今晚比之前更黏人。
但解完了辫子,帮她把被子盖好,他却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良馨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缓慢酝酿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良馨已经做了好几梦了,突然被抱着摇了摇。
看来不是心理作用。
是
时效问题。
良馨迷迷糊糊中想,正犹豫是推开,还是抱住他。
突然听到陆冲锋凑到她耳边说:“中午郑小军要是说咬不动蟹钳,你会不会帮他剪蟹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