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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窗前,直视着那些赤绳。奇异的是,这些诡异的存在竟然在她的注视下节节后退,如同见到天敌的蛇虫,慌不择路地四散逃窜。
阳光重新照进祠堂,驱散了方才的阴冷。光线所到之处,那些扭曲的影子迅速消退,仿佛从未出现过。
尊爷现任家主和宁鸿礼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往年祠堂一旦天黑,必得等到第二天才会重见天日。这是宁家祠堂千年来的规矩,从未有过例外。
他们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柳烟。这个本该死去的女孩,为何能让祠堂中的异象退避?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宁鸿礼颤抖着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柳烟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窗外的赤绳发出挑衅:“来战个痛快啊。”
那些赤绳迅速凝聚,化作一双漆黑的眼睛。柳烟总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但还未等她细看,黑色就转为血红,化作浓雾将整座祠堂包围。
血雾中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又似乎在呼唤着谁。那声音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令人毛骨悚然。
柳烟追了出去,血雾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胆小鬼。”她轻哼一声。
尊爷现任家主拍案而起,苍老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柳烟!你太放肆了!没有得到列祖列宗的认可,你就不是宁家的人!”
“认可?”柳烟嗤笑一声,“我倒是想和各位列祖列宗叙叙旧,可惜他们躲着不敢见我。”
她转身要走,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尊爷现任家主急忙喝止:“站住!祖宗显圣不在线,你不能离开祠堂!”
柳烟头也不回:“我来都来了,他们不见我,那就没办法了。”
就在这时,祠堂内的气氛骤然一变。
两侧的烛火无风自灭,香炉中的檀香也停止了燃烧。空气变得粘稠,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在场所有人。宁菱琛双腿一软,险些跪倒。那股力量如同实质般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柳烟轻点他的额头,一缕温暖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那股压力顿时消失,宁菱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她径直走向主位的令牌,眉头微皱。这个最大的令牌上竟然空无一字,木质光滑如新,与其他泛黄的令牌形成鲜明对比。
突然,桌上的令牌全都飞了起来,如同利箭般朝她激射而来。空气中充满了腐朽的气息,仿佛打开了一座千年古墓。
柳烟手指一弹,一道金色的符咒在空中展开,将所有令牌定在半空。符咒的光芒照亮了祠堂,驱散了阴冷的气息。
她大步上前,一把掰断了那个巨大的空白令牌。木屑纷飞中,一股黑雾从断裂处涌出,再次化作那双诡异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却在对上柳烟的目光后仓皇消失。黑雾消散时,带走了祠堂中最后一丝阴冷。
吱呀——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戴着无脸面具,身着白袍的男人蹦跳着进来。他的动作诡异而滑稽,每一步都像是在跳舞,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他张开双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嘻嘻嘻,我来啦。”面具下传来的声音忽高忽低,仿佛多人在同时说话。
“大家,想我了吗?”他歪着头,面具上的五官突然扭曲起来,变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柳烟转身面对这个不速之客,目光冷冽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师”。
这个无脸男的出现太过蹊跷。从他踏入祠堂的那一刻起,柳烟就察觉到了异样。那熟悉的气息,那刻意放缓的脚步,无一不在暗示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宁家众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更让她觉得其中必有猫腻。特别是宁鸿礼那过分谄媚的表情,仿佛在演一出拙劣的默剧。
“大师,您终于来了!”宁鸿礼踉跄着站起身,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他佝偻着背,双手不住地搓着,活像个等待主人夸奖的老仆。
尊爷现任家主也颤巍巍地起身,苍老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发红:“大师亲自前来,实在让我等受宠若惊。”他的手杖在地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咚咚声。
无脸男轻轻挥袖,动作优雅得近乎做作:“诸位请起。”
这声音...柳烟眯起眼睛,指尖不自觉地收紧。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腔调,就连那微微上扬的尾音都如此相似。
尊爷现任家主拄着手杖,颤颤巍巍地指向柳烟:“大师,这就是您要见的柳烟。”
宁菱琛立即挡在柳烟身前,表情略显尴尬,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大师为何亲自前来?”他的手微微发抖,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
“贫道卜算一卦,今日必有大劫,应在这丫头身上。”无脸男摇头晃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的面具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那空洞的眼窝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柳烟冷眼旁观,看着这场闹剧般的表演。
宁鸿礼连连点头,脸上的褶皱堆叠得更深了:“大师果然神机妙算!柳烟最近确实不太正常,还请大师为她驱邪,让她寻根问祖入族谱。”
“邪祟附体,恶鬼缠身,难怪如此不安分。”无脸男煞有介事地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待我为她驱邪,保管让她乖顺听话。”
柳烟在心中冷笑,这戏演得还挺像模像样。她注意到无脸男说话时那微微颤动的手指,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大师请!”宁鸿礼一脸谄媚,额头上的汗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柳烟注意到宁鸿礼的一点疑虑,但很快又被狂热掩盖。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祠堂内的气氛愈发诡异。檀香的味道变得浓郁,呛得人喉咙发痒。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仿佛在跳着诡异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