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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手机,仔细打量起这位素未谋面的“哥哥”。虽然五官因近视而显得模糊不清,但确实能从轮廓中看出三分相似。
“究竟啥时候弄丢的?”柳烟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宁菱琛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说:“三岁的时候。那天下着大雨,我们在商场里走散了。”
“为什么会走散?”
宁菱琛沉默了许久,眼神闪烁:“那时我太小,记不清具体细节了。”
“哦。”柳烟不再追问,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一个普通人,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必须得上宁家走一遭。那个地方,不仅藏着她的身世之谜,还牵扯着神主和四大凶兽的秘密。
柳烟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地揉着浮生的毛。三岁失踪?可宁家父母却说她一出生就被抱错了。这其中,必有蹊跷。
从目前来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哥哥倒是比宁家父母更值得信任。至少,他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刻意的讨好和虚伪。
容祈不知何时从厨房走出来,默默站在柳烟身后。他的存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柳北宸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汤放在宁菱琛面前,语气冰冷:“喝了它。”
“谢...等等,柳北宸?!”宁菱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趁热喝,凉了更难入口。”柳北宸面无表情地说,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
“你怎么在这?你跟我家那丫头啥情况?”宁菱琛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与你无关。”柳北宸皱眉,语气突然一顿,“等等,你说什么?妹妹?”
柳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一个悲伤的故事。”
柳北宸立刻会意,二话不说强行把药灌进宁菱琛嘴里:“喝完赶紧走,别在这碰瓷。”
宁菱琛被苦得五官扭曲,却硬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他擦了擦嘴角,眼神中带着几分倔强。
柳烟把剩下的药包扔给他:“出了这个门,有什么事别找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宁菱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脸色因为药效开始泛白。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妹妹,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另一面吗?”
“当然。”柳烟淡然道。她不仅相信,还亲身经历过。此时此刻,她身边就站着两只神兽和两个蛇王。
宁菱琛露出释然的笑容,仿佛得到了某种确认。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柳烟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画面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追着高个男孩,奶声奶气地喊:“哥哥,抱抱!”
这段记忆来得突然,让柳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可能!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赶紧上楼洗澡,试图用热水冲走那些令人尴尬的画面。然而入睡后,被梦魇缠身整晚。
梦里,她被困在一间纯白的房间,耳边是野兽此起彼伏的嘶吼。她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不断循环。每一次,都会有稚嫩的声音在黑暗中哭喊:“哥哥...你在哪里...”
柳烟惊醒后,脑子里全是“哥哥”两个字在回响。她抓狂地自言自语:“我以前真的这么幼稚吗?”
“不对,那是原主...”
“不,那就是我。”
她终于明白,自己就是原主。只是一魄留在这里,其他七魄三元去了修仙界又回来。这个认知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柳烟把脸埋进被子里,“太社死了。”然后翻个身,继续睡去。
宁家祠堂内,檀香袅袅,青烟缭绕。
古朴的柳雕梁柱上,盘踞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祠堂正中供奉着历代先祖的令牌,香案上的贡品整齐摆放,透着一股肃穆庄严。
一位白发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眼神阴鸷地注视着下方跪着的中年男子。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柳烟那丫头,还是没找到?”老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刺耳难听。
跪在地上的宁鸿礼身子一颤,额头抵在地上。冰冷的地砖让他打了个寒颤,但更让他心寒的是父亲语气中的失望与不耐。
“父亲,我们已经确定了柳烟的位置,只是这段时间她行踪不定,一时难以捕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已经派出最精锐的人手...”
“啪!”老者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茶盏震得跳了起来,“废物东西!一个黄毛丫头都拿不下,你还有什么用?”
宁鸿礼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孩儿无能,已经让菱琛增派人手全国搜寻,想必马上就会有回应。”
老者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阳光从窗棂间洒落,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你可别忘了时间,先祖震怒之日,你这一脉都得陪葬!宁家又不是只有你们能用。”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入宁鸿礼的心脏。
成为家主对他来说纯属意外。
前面的继承人一个接一个离奇死亡,他靠着一身蛮力和运气,熬到了最后。那些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那些暗地里的明争暗斗,那些不得不做的肮脏事,现在想来仍让他后背发凉。
本以为从此平步青云,谁知竟生出个克星女儿。
那丫头本该死在襁褓之中,却不知为何活了下来。每次想起大师的话,他就觉得浑身发冷——这个女儿就是他的催命符,迟早会让宁家万劫不复。
“父亲,”宁鸿礼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柳烟这丫头有些古怪,宁家的势力遍布全国,怎会找不到一个普通人?会不会她得到了什么奇遇?”
“放屁!”老者怒极反笑,踱步到祠堂中央,“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你堂堂宁家家主还怕她不成?纵使天降机缘,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宁鸿礼皱眉,“可是孩儿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自从她离开宁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连影子都找不到。而且...”
“有大师在,你怕什么?”老者冷哼一声,在祠堂内来回踱步。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供桌上的族谱上,“尽快把人找到,带到祠堂来。只要入了族谱,她就永远是宁家的人了。”
宁家有两本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