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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附在小书生身上,用小书生的身份跟宁家联系。不过我发现宁家只认玉符不认人,就伪造了一面玉符混进来...”
柳烟静静地听着他讲述离开青溪镇后的经历。原来他体内的怪物一直在嗜食人鬼,而且力量越来越强大。这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体内的那个存在。
“你到底是贪虚,还是莫轻寂?”柳烟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永远是莫轻寂。”他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
“神主大人体内也有类似的怪物,暗处还藏着第三只。”莫轻寂继续说道,声音低沉了几分,“宁家就是他们的食物来源。每年腊月开祠堂祭祖,其实是在给这些怪物提供养料。”
柳烟皱眉思索。难怪龙城的气运会在宁家上空消失不见。
莫轻寂站在供桌前,伸手抚摸着上面已经七倒八卧的令牌:“你知道吗?这些令牌后面,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柳烟警惕地看着他的背影:“什么秘密?”
“每一个令牌,都代表着一个被献祭的灵魂。”莫轻寂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而这些灵魂,都成了那些怪物的养料。”
柳烟心中一凛:“你的意思是...”
“没错,宁家的每一代人,都在为那些怪物提供食物。”莫轻寂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而他们自己,也终将成为食物的一部分。”
“你到底想搞什么名堂?”柳烟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莫轻寂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仰头望向漆黑的夜空。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要去做一件大事。”
“又在发疯?”柳烟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莫轻寂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等等,这次是认真的。”他的声音低沉,“我要潜入敌营当卧底。”
柳烟挣开他的手,眉头紧锁。“你不是一直都在敌营吗?神主手下的得力干将,多么威风。”她的语气中带着讽刺。
莫轻寂的表情忽然变得苦涩,眼底浮现出一抹深深的疲惫。“那不一样...在神主眼里,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得力干将,只是个容器罢了。”他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容器。”
祠堂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柳烟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成为贪虚容器的?”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莫轻寂的某根神经,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这个嘛...”莫轻寂突然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当然是因为我魅力无边,连小啸啸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非要钻进我的身体里...”
“打住!”柳烟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愿开口拉倒,给我一滴血赶紧滚。”
莫轻寂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银色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毫不犹豫地在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滴在柳烟摊开的手掌中。
“够了吗?要不要再来点?”他笑嘻嘻地问,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柳烟接过血液,动作娴熟地在黄纸上画符。符箓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她一指点出,符箓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莫轻寂眉心。
“这是什么?”莫轻寂好奇地摸了摸额头,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定位符。”柳烟淡淡道,“无论你死活,我都能找到你。”她没说的是,这符箓还蕴含着一道护魂咒,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他的性命。虽然这个疯子总是惹人烦,但确实帮了她不少忙。
“小病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莫轻寂眨着眼睛,一脸促狭。
柳烟举起拳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别别别!”莫轻寂连忙后退两步,“我还有重要任务呢。对了,今晚你在宁家随便闹,黑锅我来背。权当新年礼物提前收下吧。”
“悠着点,别把自己作死了。”柳烟难得露出一丝担忧。
“放心吧!”莫轻寂做了个鬼脸,“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死?小病友,我去追寻自由啦,不要想我哦!”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柳烟闭目感应,那道气息正飞速朝龙城郊区移动。
收回心神,柳烟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祠堂。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四周笼罩着浓重的黑暗。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问题,她能清楚地看到祠堂中央的令牌全都不见了。
空荡荡的祠堂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柳烟仔细搜寻,这里既没有魔气,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难道刚才那双漆黑的眼睛真的只是错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柳烟警觉地转身,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微缩——无数大小不一的蜥蜴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整个祠堂团团围住。
这些蜥蜴疯狂地啃咬着一切能啃的东西:柱子、桌椅、门窗,就连铁制的香炉架子都不放过。木质的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看就要坍塌。
柳烟迅速退出祠堂,身后随即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尘土飞扬中,千年祠堂轰然倒塌。
“怎么回事?”宁鸿礼搀扶着尊爷现任家主急匆匆赶来,“大师呢?祠堂怎么会倒?”
柳烟冷眼看着他们,“你请的大师把祠堂毁了。”
“不可能!”宁鸿礼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直冒,“这绝对不可能!”
尊爷现任家主看着倒塌的祠堂,脸色惨白。“祠堂倒了,宁家百年根基已毁...”话音未落,他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鸿礼被尊爷现任家主的重量压得踉跄后退,“菱琛!快来帮忙!”
然而宁菱琛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始终落在柳烟身上。“妹妹,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柳烟摆摆手,“倒是你们请的大师,把祠堂给毁得干干净净。”
“毁了就毁了。”宁菱琛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这东西本就不该存在...”
“菱琛!”宁鸿礼怒吼,“你这是什么态度!”
宁菱琛面无表情地说:“抱歉父亲,天太黑,我看不清路。”
柳烟走到宁鸿礼面前,俯视着他的身影。“怎么样?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祠堂倒了,你是不是很着急?”
宁鸿礼浑身发抖,“大...大师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见大师?”柳烟冷笑着打开门,“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