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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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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内,皇帝听太子汇报完政务,见玉公主活蹦乱跳的进来,笑问道:“玉儿今儿怎么舍得来看望父王了?”玉公主给太子哥哥问了好,走去挽住皇帝的左臂笑说道:“昨儿来了,听董宁说父王正忙于政务不得打扰,便回去了。”皇帝微笑道:“来的这么勤,是有事相求吗?”
    玉公主笑答道:“昨儿是来给父王请安的,今儿不仅前来请安,还有一事相求。”皇帝道:“安儿请过了,说事吧。”玉公主道:“听他人说,七哥明儿西行,玉儿想跟着去逛逛。”
    皇帝笑道:“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没必要在路上遭罪,不去的好。”玉公主道:“父王让七哥去,不让玉儿去,就怕他人知道了会说父王偏心。”皇帝笑道:“即是这样,那都不去好了。”
    玉公主道:“这哪能行。”皇帝道:“有什么不行的。”玉公主道:“自是不行的。天子一言已九鼎,哪有朝令夕改的。”
    皇帝问太子:“隆儿看,你十妹可以与你七弟同行吗?”太子回道:“回禀父王,儿臣觉得,皇宫虽大,大不过宫墙;皇城虽大,大不过城墙;国家虽大,大不过边疆。只有到过边疆,才知国家到底有多大。”皇帝道:“可她只是个花儿般的女子,用不着理会国家到底有多大。”
    太子躬身道:“可她是天子的女儿,享有五湖四海安家的便利,若连家国有多大都不知晓,岂不要被人说成愚昧无知。”玉公主连忙接话道:“父王,身为你的女儿,可不能被嘲笑愚昧无知的。”
    皇帝道:“行吧,只要你母妃同意,你就去西北逛逛吧。”玉公主道:“父王,哪有你这么答应人的。母妃连皇城都舍不得让女儿出,哪里会同意女儿远行千里出游的。”皇帝道:“那行吧,只要你七哥愿意带上你,你就随他西行吧。”
    玉公主躬身一礼:“谢父王!不打扰父王与太子哥哥说事,玉儿告退。”说着抱了抱皇帝,话别太子离开养心殿。
    皇帝道:“隆儿,你为帮玉儿说情,胡扯一通,是有什么用意吗?”太子躬身道:“回禀父王,儿臣...儿臣...”皇帝道:“有话直说。”
    太子道:“儿臣听闻九弟、六弟南下荆湖剿匪时,九弟在鲁山遭遇马匪,六弟在长寿遭遇山贼,若是有人故意为之,七弟此行怕也免了有此一劫。”
    皇帝立时阴沉下连,怒喝道:“你即是这般认为,为何还让玉儿随行,兄妹情意被狗吃了?”
    太子道:“父王息怒,儿臣只是想,他人若是只针对皇子,有十妹随行,定会投鼠忌器,说不定能帮七弟化解此劫。”
    皇帝道:“你给朕听好了,玉儿此行若出半点意外,你这个太子就不用再当了。”太子一跪在地道:“儿臣多少斤两,父王又不是不知,哪有这个能力护十妹一路安全无虞。”皇帝道:“你既有心让她西行,就当有这个能力护她周全,起来吧。”
    太子跪地不起道:“父王,儿臣除了东宫府兵,除了一个远在成都的程之焕,其他地方官员若无父王旨意,一句有用的话都说不上,拿什么相护十妹一路周全。”
    皇帝道:“起来吧。传朕旨意,让姜山到秦州迎接靖王西行,若出意外,回庐州守城门。”太子接旨谢恩。皇帝道:“誉儿、钧儿遇险之事,可有查出是谁干的?”
    太子回道:“回禀父王,行凶者死的死逃的逃,真就无处查起。”皇帝道:“既无处查起,就不要记在心上了,忘了是好。”太子躬身应允。
    皇帝道:“去吧!告诉你七弟多带些护卫上路。”
    太子接应着拜别皇帝,出宫赶往靖王府,得知靖王已答应玉公主同行,传达好皇帝的旨意,预祝靖王西行一路顺风,回东宫去了。
    翌日,靖王会同玉公主出得皇城,向西而行。大雪盖地,道路难行,白昼又短,只好遇见饭馆吃饭,遇见客栈投宿,转转五六天,经湖县,过潼关,入镐京,抵达渭水边上。
    见河水结冰,靖王对前行之路生出了几分敬畏之感。但皇命在身,只好硬着头皮渡得河去,听取客店老板的忠告,重金聘请向导带路,无视风雪交加,感受寒气透骨,打开心性学会忍耐,不惧艰难险阻来。
    可玉公主金枝玉叶,教养惯了,虽毅力坚定,实难抵挡恶劣的天气,时不时打起退堂鼓,还好靖王为求路上有伴,尽其所能进行开导鼓励,才让玉公主脸向河州而行。
    风猛雪大,道路难行,玉公主好几次跌落马下,要不是穿着厚实,且雪被柔软,又有靖王事后好言宽慰,非伤筋动骨不可。
    过陈仓,至秦州,人困马乏,入城休整一日,接着西行。出得秦州地界,进入一片山谷地,玉公主看见前边的雪地上停着两只鸟儿极为美丽,甚是欢喜策马奔去,鸟儿没抓到,却听靖王身后大声喊道:“十妹,快快回来。”原来前边山谷口黑压压一对人马正朝着她奔来。
    靖王为护妹妹周全,壮大胆子带上护卫猛冲上前,挡在惊慌失措的玉公主前边,看着那对人马在五十步开外勒住马缰,狠狠地打量着他们。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喊话道:“前边可是靖王殿下?”靖王跨马上前两步,接话来:“本王正是。不知你们是哪路英雄好汉,可否报上名来?”那汉子回话道:“在下左义权,陇西将军的部下,特来迎接殿下去往河州。”
    玉公主细看那汉子几眼,绝非传闻中的姜山瞧得上的那种人,立马警惕起来,提醒靖王道:“七哥,此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干不净,小心有诈。”
    靖王喊话道:“你们莫要诓我,姜将军根本不知道本王前来河州。”那汉子不知是缺了根弦,还是真就做贼心虚,竟然将靖王一句诈言听进了心里,冷笑道:“靖王殿下,你既然看了出来,那你就早些认命受死吧。”
    靖王道:“本王从未来过西北,与你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来加害于本王?”那汉子大笑道:“若是素不相识就不能加害,世间恩怨是非岂不只能存在于亲朋戚友之间。”靖王觉得有理,为了吓退来人,大声喊话道:“本王贵为皇子,敢对本王不敬,就是挑衅皇权,事后下场如何,尔等可要想清楚来。”
    那汉子大笑道:“若不知你是皇子,称呼你靖王殿下做什么。速速过来领死,免得殃及他人。”靖王大声问道:“你们真能放过其他人?可别诓我。”那汉子大声回话来:“只要他们不做反抗,乖乖回返,留他们一命又如何。”
    二十亲兵哪敢未开战就丢下主子独自逃生的,说着“殿下、公主快走”策马上前亮出兵刃,誓与敌人一决生死。那汉子见之,喊出话来:“靖王殿下,是他们执意求死,可怪不得我等了。”
    靖王在亲兵身后说:“人生地不熟的,往那里走,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吧!就算不能杀敌,也能为我皇家留口英武气。”
    玉公主策马跟靖王排成一列,微笑道:“七哥好样的。他们竟敢明目张胆截杀皇子,父皇的江山看样子真快要不是自己的了,晚死不如早死,跟他们拼了,免得将来受辱。”
    靖王大笑道:“好,跟他们拼了,守住我们皇族威严。”拔出宝剑,正欲向乱臣贼子冲杀过去,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紧接着狂风怒号,雪花狂舞,前边山谷口又飞奔而来一彪人马,带队之人正是乐忠。
    贼子们听到马蹄声,早已调转马头,听那汉字一声号令,向飞来的马队迎击而去。只见两队人马一个相遇,厮杀开来,血水一片片撒落雪地,犹如红梅绽放。
    靖王看得热血沸腾,想对贼子来个前后夹击,大吼一声,带着亲兵迎击上去。玉公主心惊胆战不敢上前,只是对着那腥风血雨的场面不再回避,睁大眼睛看着,看她七哥如何消灭这些贼子。
    靖王的宝剑还没砍上两下,就被敌人的宝刀震开,掉落在地。亲兵们见友军勇猛,便护着靖王撤出战圈,保护殿下的安全要紧。
    一番激烈的搏杀过后,来犯之敌被杀了个八八九九,十来个贼子爱惜生命,跪地求饶,却被乐忠一声令下,全部人头落地。
    乐忠跃下马背,走近靖王行礼道:“末将乐忠,护驾来迟,让殿下受惊了。”靖王下马,扶起乐忠,欢声道:“郭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乐忠道:“姜将军有令,对皇子意图不轨形如造反,论罪当诛。望殿下莫怪。”
    玉公主道:“杀得好,留着就是祸害。”乐忠见玉公主赶在靖王前头说话,身份定不简单,问靖王:“这位姑娘是谁?”靖王笑道:“她是我十妹玉儿。”
    乐忠连忙向玉公主行礼,道:“末将刚才有眼无珠,不知公主大驾,请公主责罚。”玉公主换笑道:“看你杀敌有功,这点罪过就免了吧。”乐忠谢过玉公主。
    靖王问乐忠,姜山怎么知道他西来。乐忠回道:“太子殿下六百里加急送来陛下口谕,姜将军这才知晓殿下西来,差点让殿下以身涉险,望殿下宽恕。”靖王道:“这等天寒地冻的天气,你们能日夜兼程赶来,本王感激不已,何罪之有。”
    袁健儿带人将四散的马匹聚到一起,走来见过靖王、玉公主,说:“乐大哥,可以前行了。”
    乐忠有请靖王、玉公主上路前行,靖王上马,同郭凯等人朝狄道进发,有说有笑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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