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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喜极而泣。
这特么就叫喜极而泣。
水库租了，却没地方建房。
没房子，还怎么开美食城招揽黑色产业？
买船?
可那根本就不现实，合约里注明了，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只允许少量小型渔船下水。
一连下村谈了好几天，一分地都没租到，李梁这会儿也终于回过味来。
气吼吼的便冲进了秦川办公室。
秦川早就知道善财童子肯定会来找自己，没想到来的这么慢，揶揄的笑了笑，“呦，这不是李副书记吗？怎么今天没踹门？”
那阴阳怪气的笑脸，简直就是往李梁心口上戳刀子，可此刻有求于人，他也只能忍着。
毕竟砸进去了一百七十多万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吴三豹没法和上面的人交代，他也没办法向吴三豹交代。
“秦川，秦镇长，咱能不能好好聊聊？”
“当然可以！”秦川打开烟盒丢给了对方一根，明知故问道：“你平时不是很嚣张吗？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李梁深吸了一口气，“咱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水库周围的地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对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得得得，你要不明白，老子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拧吧！”
“什么？”李梁简直惊呆了都。
秦川无语的看着对方，承认是肯定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我是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你们不是承包水库吗，关水库周围的地什么事儿？”
“是承包水库，但总得有个落脚点吧？现在钱已经打到镇财政了，结果那些刁民一个二个把那些河滩地当成了宝贝一样捂着。”
“谁捂着你找谁去，你这事儿跟我也说不着啊！”
“你特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找了管用，我还来找你做什么？”李梁使劲一拍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欺诈！”
“你脑子里的屎要是还没消化干净，就赶紧切开好好洗洗，跟我这扯什么淡？”秦川啪的一下同样拍了桌子，面色一冷，“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搞的鬼？
租不到你不会加钱吗？”
这一下，属实给李梁整蒙了。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不不不……
这逼阴着呢！
“我不想跟你吵，既然无法租到地，那就把承包款给人家退了。”
“白纸黑字，你说退就退？你以为小孩过家家呢，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你可想好了，要是不退，这影响的可是马务镇的整体形象，以后谁还敢来咱们这投资？”
“你也别在我这危言耸听，哦，他们自己的原因干不下去了，结果把原因怪到咱们镇政府头上，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说理的事儿吗？
行啊，他们不是想推卸责任嘛，那咱就白纸黑字的登报澄清一下。”
这话一出，可是给李梁气坏了，咬牙切齿道：“秦川，你非得撕破脸是吧？别管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也懒得追究了，现在要么你想办法说通那些老百姓把地租给人家，要么你就把钱一分不少的退了。”
秦川呵呵冷笑，“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如果他们违约，我不追究他们法律责任就不错了，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一分没有。”
李梁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鼻子就骂，“你还要不要脸，非得跟我过不去是吧？”
“我已经忍你好久了，把那狗爪子给我放下去，你要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老子抽你？”说话间，秦川同样站起身来。
平时只要他发火，肯定能吓退李梁。
但这次，兴许是钱太多，他真没法交差，居然赖皮似的把头往前一顶，“来来来，往脑袋上抽，你不抽，你是我儿子！”
“窝草……”
秦川整个人都气破防了，笑骂道：“我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走走走，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赖在我这也没用！
现在你应该去做那些有地的老百姓工作，而不是跟我这呜呜渣渣，吆五喝六。”
“当真不帮？”李梁的耐心已经消磨完了，一张脸铁青铁青。
“不是不帮，是我真帮不了，还是那句话，想租谁的地你就去做谁的思想工作。”
“也不退是吧？”李梁的眼睛已经开始冒火了。
“白纸黑字……”
“行，我知道了。”不等秦川说完，李梁转身就走，但很快便停在了门口，“姓秦的，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就谁都别想好过。”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什么玩意！”秦川面沉如水，拿起手机打给了赵小飞，“表哥，李梁今天来找我了……”
外面。
李梁拉开车门直接钻进了车里。
吴三豹这两天都上火了，哑着嗓子道：“咋说的，同意了吗？”
“同意他马勒戈壁，绝对是这狗杂种搞的鬼，不然那些泥腿子放着这么好的买卖怎么可能不做。”
“草特么的，给他脸了。”吴三豹咬牙切齿，“老子现在就干他丫的去。”
“你去，你现在就去，你不去老子都瞧不起你。”李梁鄙夷的哼了一声。
“我……”
“开车！”
李梁闭了闭眼，“他不让咱好过，咱也不能让他好过，安排点人吧，晚上给那些工程车全都砸了。”
“砸那个有个屁用，要我说，就特么的得给他来点狠的。”吴三豹恶狠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没办法，那可是一百七十万，上面催得紧，办不好人家大老板肯定要他命。
“宰了他人家就能租给你地了吗？”
“那就绑架几个。”
“你傻逼啊，那样不就真闹大了，你以为你做的那生意很禁得起查吗？”李梁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听我的，安排人给我砸，不管用就一直砸，马勒戈壁，我倒要看他有多少钱赔。
狗娘样的，我看修不好路，谁着急。”
“妈的，那就先试试，如果还不行，谁拦着我都不好使，我非做了这狗日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