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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刻的他一身花衬衫，时下刚刚流行起来的杀马特蓬蓬头，并且只留下一只眼睛露在外面。
你露也也就露了，还画着黑黑的眼影，怎么看怎么别扭。
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就是让白妙云帮自己化个妆，结果给自己弄成这样不伦不类……
见白妙云调好眼影颜色还要继续往他脸上涂，秦川赶紧制止，“白秘书，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故意报复我？”
白妙云此刻也是一副杀马特打扮，红色的小皮衣，黑色的小短裤，肉色打底裤上还套着一条大渔网袜，五颜六色的蓬蓬头假发，同样遮住了半边脸，长长的睫毛配上一圈黑色眼影，深邃中透着一丝暗系神秘。
只是一笑立马露馅，“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个，你别动，快弄好了。”
“简直没眼看！”苏大林在旁早就笑的肚子都疼了，“我说书记，你俩费这么大力气真有用吗？现在混社会看的都是钱，哪还有义气可言。”
秦川无奈的闭上眼，任由白妙云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试试呗，反正也没多大损失。”
他打算在吴三豹身上做做文章，所以准备带白妙云去吴三豹曾经的场子里散播一下谣言。
人走茶凉不假，但吴三豹可是岩山曾经的黑道大哥，他相信没有人愿意为一个死人做什么，但更相信有人和他一样，也想拿这个死人做做文章。
“谁说咱没损失了，就下午我买回来的这些东西，足足花了三百多，这还不小？”
秦川只是笑笑，没有接茬。
很快，一个油腻的杀马特少年，和一个暗系杀马特少女便悄无声息摸着黑来到了后院院墙底下。
秦川贴着墙慢慢蹲下，“速度快点。”
白妙云只觉一个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踩着秦川的肩膀在他的帮助下翻过了院墙。
离开了别墅，俩人便大大方方朝着门口走去，这么晚了，路灯又黑，秦川可不信还有人能认出自己。
路边拦了一台出租车，秦川还以为就他俩这打扮，会给司机吓一跳，万万没想到人家司机早就见怪不怪了。
车子很快便停在了原先属于吴三豹的那家夜店。
下了车，白妙云便很自然的挽住了秦川胳膊。
红色的小皮衣开着怀，里面的黑色毛衣领口并不宽松，但如此角度，他还是能够看到那火爆雪白中的美丽沟壑。
秦川赶紧收敛心神，低声道：“等下千万别露馅。”
“放心吧，哥哥！”
突然就变嗲嗲的声音，激的秦川浑身一机灵。
白妙云抿嘴轻笑，抱着秦川胳膊一阵摇晃撒娇，“怎么了嘛哥哥？”
“没，没什么……还挺像！”秦川尴尬一笑，深吸口气带着人走进了夜店。
动次打次的音乐，散射的光斑，台上穿着清凉围着钢管做出各种诱人动作的舞女，这便是小县城的纸醉金迷。
秦川四下扫了扫，然后带着白妙云找了个小黄毛多的地方坐下。
刚坐好就有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过来，点的秦川肝疼，没一会儿，果盘，瓜子啤酒便端上了桌子。
白妙云拿起一瓣儿包好的橘子，“哥哥，张嘴，人家喂你吃！”
秦川嘴角一抽，张嘴吃下橘子，凑到对方耳边低声道：“没必要这么真实吧！”
乱晃的霓虹遮住了白妙云眼底的狡黠，听完秦川的话立马捧住了他的耳朵，小声道：“既然演就演的真一点，万一被人看出端倪，钱白花了。”
说完，对着秦川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秦川瞬间呆立当场。
“哥哥，这可是人家的初吻哦！”
秦川：……
他下意识就想抓头发，却突然想起自己戴的可是假发，而这时，白妙云更是整个身子都歪进了他的怀里，“注意听着周围的动静，尽快找到合适的目标。”
“哦！”秦川很是不自然的点了下头。
来之前三个人就密谋了一番，吴三豹作为曾经的社会大哥，肯定会成为不少人喝酒玩乐时的谈资，所以只要听到有人谈论对方，那他俩就跟着附和几句，顺便有意无意把吴三豹被陈山剁掉脑袋的事儿传扬出去。
方法很笨，也有很多不确定性，但这本来就是一部闲棋，能成，就有意无意，不能成，就主动出击，找几个小黄毛把消息泄露出去。
然而，二人还没听到关于吴三豹的消息，就有几个小黄毛坐到了二人对面。
“兄弟，马子不错啊！”
说话这人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一头火红的蓬蓬头，鼻子上穿着耳环，比秦川现在的杀马特造型简直酷多了。
才刚坐下，便掏出一盒白沙，抽出一根向上一丢，嘴一张，酷酷的将烟叼到了嘴里。
见状，一旁的白妙云顿时夸张的鼓起掌来，“哇！哥哥好棒！”
秦川嘴角狠狠一抽，立马抓住了对方的手不让她再鼓掌，随即掏出一盒华子拍在了桌上，不满道：“兄弟，我马子如何，关你屁事。”
“草，抽华子了不起啊，知不知道我们四狼哥的大哥是谁？”红发酷拽小伙还没开口，一旁的小弟先不干了。
秦川不由一乐，“哦，四狼哥的大哥是谁？”
“三豹哥！”
秦川眼皮一跳。
三豹，四狼？
亲兄弟？
只一瞬，秦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吴三豹那人他见过好几次，首先这瘦了吧唧的红毛，和人家长的就不像，而且吴三豹肯定很有钱，他亲兄弟不可能只抽白沙，所以很有可能是这几个精神小伙借用了人家的名头。
至于四狼，闹不好就是个外号。
虽然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但送上门的嘴替他没理由放过。
四狼哥笑着压压手，“豹哥说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要低调，低调。”
“那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秦川不屑的反问道。
“你大哥谁？”
“山哥。”
“哪个山哥？”
“岩山还有几个山哥，城关镇的知不知道？”秦川戏谑的摆摆手，“赶紧滚吧，你们大哥都让我大哥把脑袋剁了，你们几个小卡拉米少往我跟前凑！”
“你特么放屁！”四狼拍桌而起，愤怒的骂声瞬间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秦川心头一喜，也立马拍桌而起，“妈的，老子有必要骗你吗？当时老子就在现场，不信去城关镇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吴三豹的脑袋是我大哥陈山亲手剁的。
如果我有一句话说谎，随时来城关镇找我，要打要罚，老子说一个不字儿跟你姓。
妈的，真实晦气。”
说着，他直接拉起了一脸懵逼的白妙云，“走了，不玩了，换个地方。”
不等众人缓过神来，秦川已经拉着白妙云走出了夜店，然后一路狂奔钻进了一个小巷子。
俩人刚藏好，四狼也带着小弟和另外几个年纪大的追了出来，也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四狼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低着头跟着几个年纪大的回了夜店。
“咱们这算是成功了吗？”
“谁知道呢，不过还挺顺利的，先回去吧，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了，现在这些小年轻的真是搞不懂，这都什么喜好，整的男不男女不女！”
“说的好像你多大年纪了一样，人家这叫杀马特贵族。”
白妙云突然挽住了秦川胳膊，抬着头笑颜如花，“反正都出来了，要不我们今晚别回去了，去我那出租屋咋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