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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早已空无一物
“嘟——”
江星绾手疾眼快的挂断了手机。
露台恢复了安静。
气氛也变得格外尴尬。
厉墨寒的眉头微微上挑，目光从江星绾的身上抽离，眺望远方的人工湖，薄唇轻启。
“渣男？”
“并没有。”
江星绾从躺椅上挺起身，无事了被秦悠悠消息轰炸、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忙解释道，“是她有些误会了，我想着等她说完了再解释，没想到……”
“我来的不是时候？”
厉墨寒面色不改的打断了她的话。
江星绾被噎了一下，肩膀瞬间耷拉下去。
“也不是……”
“那，不解释？”
厉墨寒这才瞥了一眼她的手机。
完全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有没有生气！
江星绾心里暗道不好，可一边是好盟友，一边是好朋友，她再三思量，还是在厉墨寒没什么表情的目光下拿起手机，接通了秦悠悠的电话，认真的开口。
“他对我真的很好，真的！”
“你跟傅行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不信！星绾，我只希望你得到最好的，不将就，不委屈！”
秦悠悠当即劈头盖脸的反驳。
一想到傅行之那个死渣男断了江星绾的音乐事业，还没给江星绾一个好未来，她就气得在乐团里打了一套空气拳。
江星绾明显愣了一下，又有些无奈的笑起来。
“没将就、没委屈，我心甘情愿的。是我把生日宴交给他去打理的，我相信他不会亏待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可……”
秦悠悠听着她平静的为厉墨寒开脱，像是回忆起了曾经她全球巡演时，江星绾也是这样平静的告诉她，一切都好。
好吗？
如果真的好，为什么她和傅行之十三年的情谊都变得支离破碎！
可她又担心再多说，又会勾起好朋友不好的回忆，于是欲言又止。
直到厉墨寒的声音响起。
“游轮旅行，不知道符不符合浪漫的标准。”
“虽然是以厉家的名义为她举办生日宴，宴请宾客，但她如果不想出面，一切事务都可以交给我解决。至于游轮上的娱乐，我会好好安排。”
男人沉稳的声音，如湖面一般平静，潺潺的将一部分细节和条款都说出来。
上至江星绾不需要主动应付过多的宾客，下至游轮房间的位置和布置，喜欢的口味和娱乐设施的增添，事无巨细。
一如厉墨寒平时的行事作风。
雷厉风行，但事无巨细。
短短三分钟的陈述。
秦悠悠瞬间成了哑巴。
就这安排、就这排场，抵得上十个傅行之了！
她一时挑不出错处，最后只能干巴巴的挤出来一句。
“但你把内容都说出来了，没有惊喜了。”
“我只是把可以公开的部分说完了，惊喜，是另外的价格。”厉墨寒从容不迫的接了这句话，将那杯蓝色特调递给江星绾，“五分钟之后，口感该不好了。”
“……哦。”
江星绾接过那杯特调。
指尖不经意的相碰，她注意到男人的指尖烫的吓人。
今晚，很热吗？
还是，跟自己的朋友描述生日宴的细节，令他紧张？
她也莫名的有些心慌起来，迷迷瞪瞪的将一杯特调下肚，柔和的调子搭配辛辣的末尾，令人有些晕乎，她感觉到心跳加快，心想，应该是这特调的后劲有些足。
秦悠悠被他一通操作彻底折服，只扔下一句。
“那就勉为其难把星绾的生日宴交给你吧，厉家的宴席，我会注意的。”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给江星绾发了一条私信，问厉墨寒亲手做的特调好不好喝。
江星绾看了一眼，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特调，是你亲手做的吗？”
厉墨寒微怔。
他掌心里都是汗。
他想过，江星绾会问他，为什么生日宴会如此隆重盛大，又或者是说她并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
又或者，江星绾会问他，为什么会晚上过来找自己。
他早已为这些提问提前拟好了答案。
却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是他调的。
“不是。”
心脏和嘴巴说着不一样的答案。
厉墨寒将掌心的那些汗渍也悄然藏起。
他对生日宴的在乎，刚才已经展露无遗。
再提到这么一杯调制了几次才成功的特调，有些太过于刻意。
江星绾回过神来。
是呀，厉三爷的手是商场上的金手指，所指之处黄金遍地，怎么可能用在小小的特调上。
她失笑，一边回复秦悠悠说好喝，一边笑着看向厉墨寒。
“那也很好喝，我很喜欢。”
厉墨寒的眼睛微微收缩了一下，像是被惊到了一下，匆匆别过头去。
明明喝酒的是江星绾，他却觉得脸颊微热。
江星绾看着他偏过头的举动，意识到自己只夸了特调，还没夸他对生日宴的准备——即使有厉氏集团的人想借此造势，让她厉家太太身份尽早公布，也未免太隆重了些。
她匆匆补了一句。
“生日宴也很好！我都没想到厉家愿意这么大手笔的为我庆生，关于那些布置，我都很喜欢。”
“而且，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宴请宾客，既然婚礼都已经提上日程，我们的联姻关系也步入正轨，我并不排斥的厉太太的身份，倒不如说……能和你商业联姻、相敬如宾，是我的幸运。”
她柔声说着，温和的声音如清风掠过厉墨寒的心间，痒痒的。
但相敬如宾几个字，又让他回到现实。
“互帮互助的事情而已，不用介怀。”
他从躺椅上起身，没敢去看江星绾亮晶晶的眼，向着露台大门走去，“喝了酒好睡觉，晚安。”
江星绾看着他的背影融进走廊的黑暗里，勾了勾唇角，将高脚杯重新放在桌子上。
“晚安。”
露台的玻璃里。
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近乎贪婪而渴求的看着她的背影。
过于原始的欲|望，让粘豆包的动物本能作响，它瞬间爬起来，死死盯着厉墨寒。
男人听见小猫咪些微的哈气声，冰冷的眼神里充满警告，对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咪！”
粘豆包几乎从猫窝里跳起来，尾巴毛炸开。
江星绾被它吓了一跳，起身回头捞起粘豆包，循着它哈气的目光看向露台的玻璃门。
那里早已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