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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小知了要不要搬过来住?(今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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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到冬日,傍晚六点钟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六点十五分,陈拾安骑着自行车来到包子铺门前,温知夏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少女正低头刷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入神,时不时还有双指在屏幕...
    林小凡醒来时,窗外的天光已经铺满了整个病房。护士轻手轻脚地换掉点滴袋,看了眼监护仪上的数值,眉头微松。她没说话,只是把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又拉了拉被角。他知道,这是默许他坐起来的意思。
    他缓缓撑起身子,骨头像锈住的门轴,发出无声的呻吟。手机静静躺在枕头下,屏幕裂了一道斜纹,却还在顽强亮着。昨晚那通电话后,消息如雪崩般涌来:教育局批文已下发,首批五百所学校的名单正在公示;几个省级电视台主动联系要做专题报道;甚至有大学心理学系提出要将“守夜人计划”写入教材案例。
    可他只点开一个对话框,发了条语音:“张莉,树洞信箱的模板做好了吗?今天必须发下去。”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回信很快跳出来:“做完了,连防窥设计都加了??投递口是弯曲的,内容只有轮值学生能看,老师连影子都瞄不到。另外,赵小芸的母亲昨天参加了工作坊,结束后抱着辅导员哭了四十分钟,说终于明白女儿为什么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赵小芸是他三年前在一个县城中学遇到的女孩。瘦得像根竹竿,眼神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她在日记里写:“我活着,是因为怕死会让爸妈更丢脸。”后来才知道,她母亲常年拿她和表姐比较,父亲则用“你不如别人”当口头禅。有一次她考了年级第二,回家却被骂:“第一名不是你,你高兴什么?”
    林小凡带她做了七次一对一倾听,从不给建议,只说:“我在听。”直到第八次,她突然趴在他办公桌上嚎啕大哭:“老师,我也想优秀,可我真的好累啊……”
    那是她第一次,把“累”说出口。
    现在,她的母亲开始学着不说“别人家孩子”,而是每天睡前问她一句:“今天有没有哪一刻,你觉得被爱到了?”
    改变从来不是惊天动地,而是一句句话、一次次停顿、一个个愿意接住坠落的人。
    中午,周岩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保温饭盒,脸色依旧阴沉。“医生说你至少得躺两周。”他把饭打开,“粥,加了点姜丝,不吃就倒了。”
    林小凡笑了笑:“那你先放着,等我想吃的时候再热。”
    “你还想‘等’?”周岩猛地压低声音,“你知道你昨天心跳停了三秒吗?心电图像被撕碎的纸!你是想死在讲台上,还是想活到看见更多孩子站起来?”
    病房里静了几秒。
    林小凡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我都想。”
    周岩一愣。
    “我想站在讲台上,直到最后一口气;也想看着那些曾经蜷缩在角落的孩子,一个个抬起头,走路带风。”他转过头,“但如果非要选一个,我宁愿倒在他们还没说完心里话之前??因为我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人没敢开口,我就不能安心闭眼。”
    周岩咬着牙,眼眶发红:“你他妈真是疯了。”
    “也许吧。”林小凡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铜钱挂饰,“可这疯病,是从那个男孩把铜钱塞给我那天染上的。他说:‘老师,你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人。’从那天起,我就再也走不进正常人的世界了。”
    下午三点,他执意拔了针头,穿上外套。护士拦不住,只好塞给他一包新药,叮嘱每六小时一次,不可断。
    他点头答应,转身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山风穿过街道,带着初春的凉意。一辆面包车早已等候多时,司机是张莉临时找来的志愿者,曾在山区支教八年。
    “去哪?”司机问。
    “先去青山中学。”他说,“那个吞药自杀未遂的女生,今天出院返校。”
    车行两个多小时,山路蜿蜒。沿途经过一片片油菜花田,金黄连绵,像是大地终于肯笑了。可林小凡知道,在这些明媚之下,仍有许多孩子正独自对抗黑暗。
    青山中学坐落在半山腰,校舍陈旧,但墙上新刷了彩色壁画:一棵大树盘根错节,枝叶间藏着无数张笑脸。那是学生们自发画的“心树墙”雏形。
    校长迎出来,神情复杂:“林老师,我们真没想到上级会这么重视……可也有老师担心,搞这些‘情绪课’会影响升学率。”
    “那就让他们看看数据。”林小凡平静地说,“试点班的心理健康评分提升27%,迟到早退减少41%,作业完成率反升15%。孩子们不是不想学,是心里太重的东西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校长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心理老师已经培训好了,下周就开始‘五分钟脆弱时间’。”
    林小凡走进教学楼,直奔高三(2)班。
    教室门口贴着一张手绘课程表,其中一栏写着:“每日心情打卡??晴/阴/雨/雪”。讲台上放着一个木盒子,上面刻着三个字:**树洞**。
    他轻轻打开,里面全是折叠的小纸条。
    >“今天同桌借我橡皮,我觉得自己不是多余的。”
    >“我爸又喝醉了,我很怕,但这次我没躲进衣柜。”
    >“我想妈妈了,但我没哭,我画了她最爱的栀子花。”
    他一张张看完,小心翼翼合上盖子。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蓝裙子的女孩慢慢走来,脸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正是李婷,那个三次尝试结束生命的学生。
    她看到林小凡,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
    “回来上课,感觉怎么样?”他问。
    她咬着嘴唇:“有点……不习惯。大家都看我,好像我头上写着‘差点死了’四个字。”
    “那你希望他们怎么看你?”
    她沉默很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当我是李婷,不是‘那个自杀的女生’。”
    林小凡笑了:“那你现在就在做一件很勇敢的事??重新定义自己是谁。”
    他从包里拿出一本薄册子,封面上印着一朵向日葵:“这是‘情绪日记’新手册,送你。不用每天写,想写就写。可以画画,可以贴票根,可以抄歌词。记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值得记录的事。”
    她接过本子,指尖触碰到封面时微微一颤,像是第一次感受到某种温度。
    “林老师……”她忽然抬头,“你会一直看着我们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到明年春天。但他也知道,有些注视,不必靠眼睛完成。
    “我会看着你们。”他说,“哪怕我不在了,也会有别的老师接过铜钱,接过树洞,接过你们说‘我疼了’的那一刻。这不是依赖谁,而是证明??我们彼此曾真实地活过,痛过,也被温柔接住过。”
    第二天清晨,他在学校礼堂主持了一场小型分享会。没有领导讲话,没有媒体摄像,只有三十多个经历过心理危机的学生围坐一圈。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率先开口:“我以前觉得,抑郁症是矫情。直到我自己整夜睡不着,白天坐在教室像隔着玻璃看世界……我才懂,那种孤独,比死还慢。”
    旁边女孩接话:“我妈说我就是懒,不想上学。可我只是每天起床都要说服自己:‘你还值得呼吸吗?’”
    林小凡听着,默默记下每一句话。
    轮到李婷时,她握紧手中的日记本,声音发抖:“我吞药那天,以为所有人都会松一口气。可后来护士告诉我,有个同学跪在急诊室外喊‘别让她走’……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不是负担。”
    全场安静。
    林小凡轻声问:“如果现在的你,能对那天的你说一句话,你会说什么?”
    她眼泪滑落:“我想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扛了那么久。但谢谢你,没让药片带走我。”
    掌声响起,不是礼貌,而是共鸣。
    会后,他被一群学生围着签名。有人要他在书包上写字,有人让他摸一下自己的手腕??“这样我就记得,有人在乎我的伤疤”。
    一个小男孩拽着他衣角,仰头问:“林老师,你能抱我一下吗?我爸爸三年没抱过我了。”
    他蹲下身,紧紧抱住那个瘦小的身体。孩子在他肩上轻轻抽泣,却没有挣扎。
    那一刻,他仿佛抱住了千千万万个未曾被拥抱的灵魂。
    傍晚返程途中,车子驶过一座老桥。夕阳熔金,河水泛着碎光。他摇下车窗,任风吹乱白发。
    手机震动,是教育部的补充通知:**“守夜人计划”正式更名为“心灵守望者工程”,纳入全国中小学心理健康建设五年规划。**
    他看着文字,久久未动。
    然后回复:“请在实施指南中加入一条:所有培训讲师上岗前,必须完成至少五十小时的真实倾听记录,并提交匿名案例分析。我们要的不是专家,是懂得低头的人。”
    夜深时回到住处,已是凌晨。老屋安静,院中槐树沙沙作响。他泡了杯浓茶提神,准备整理今天的笔记。
    刚坐下,胸口又是一阵闷痛。
    他摸索着找药,却发现药瓶不知何时又被清空。上次的药是周岩亲手交给护士保管的,显然是故意没补。
    他苦笑,靠在椅背上喘息。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竟是阿亮,那个曾打电话说“我不想活了”的男孩,如今已考上大专,学的是社会工作。
    “你怎么来了?”林小凡惊讶。
    “听说你又把自己熬垮了。”阿亮眼圈发红,“我坐了八个小时火车,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现在对我做的事,当年你也做过一次。”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盒,打开,里面全是纸条。
    “这是我这两年收到的。”他说,“每一个来找我的孩子,我都会给他们一张纸,让他们写下最不敢说的话。然后我们一起烧掉,或者埋进花盆。”
    他抽出一张:“这个女生说,她爸每晚都进她房间,借口检查作业。她不敢报警,怕妈妈不信。我陪她打了求助热线,现在她搬去姑姑家住,已经开始画画了。”
    又拿出一张:“这男孩说,他喜欢男生,家里要打断他的腿。我带他见了心理咨询师,联系了公益组织。上周,他发信息说,父母终于同意他留长发了。”
    阿亮看着林小凡,声音哽咽:“老师,你教会我的不是救人,是看见人。我现在每天都在做你做过的事??蹲下来,听他们哭。”
    林小凡怔住,眼底泛起水光。
    “所以今天,换我来守你。”阿亮扶他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药,“你说过,守夜人不是永不疲倦,而是明知会倒,仍愿多站一会儿。那这一会儿,让我替你站。”
    那一夜,两人坐在院子里,数着星星,聊着那些被救赎的名字。
    林小凡第一次,允许自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梦里,他看见无数教室亮着灯,墙上的心树抽出新芽,树洞信箱堆满信件,孩子们举着手说:“老师,我今天哭了,但我没觉得自己很差劲。”
    他还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花海中,手中牵着一个个曾低着头的孩子。他们笑着奔跑,身后不再有阴影。
    远处,一轮朝阳正缓缓升起。
    他醒来时,晨光正好。阿亮已在厨房煮粥,锅盖边冒着白气。
    手机亮起,是张莉的新消息:
    >“林老师,今早有37所学校同步启动‘心树墙’项目。
    >云南一个孩子在墙上画了全家福,父母离婚多年,但从没一起出现在照片里。
    >今天,他第一次把三个人画在一起,笑着说:‘这是我心里的家。’”
    他回了个字:“好。”
    然后翻开笔记本,在昨日那页下方续写道:
    >“我们无法阻止风雨降临,
    >但可以教会孩子搭建遮风的屋檐;
    >我们无法抹去伤痕,
    >但可以让伤口开出花来。
    >守夜的意义,不在于驱散所有黑暗,
    >而在于让每一个在夜里睁着眼睛的人知道??
    >你看,还有人醒着。
    >而且,TA也在等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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